安玲洗下手，边交待边给小圣穿新衣服：“记住，这顶淡紫色鸭舌帽在天气冷、有风的时候再戴。戴前先把头发梳一下，别让帽子把头发弄乱。不戴帽子的时候，要把帽子这样折叠起来，不要胡乱揉成一团塞进书包。”

    上衣是一件黑少白多的少年西装，孙小圣穿在身上一下精神了许多。

    “就是稍微大了些。”安玲将孙小圣的衬衣领子拉平，袖口的纽扣系好，又在小圣的脖领处打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没关系，我正长个子，再过一个月就正合适了。”

    穿上笔挺的西装裤，蹬上底子稍高一点的皮鞋，孙小圣似乎感觉到自己真正长高了。他来到镜子前照来照去，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合身吧？”

    “合身。妈，谢谢你。”孙小圣给安玲鞠一躬。

    给小圣穿上新衣服，安玲对大壮说：“小圣穿上了，你快过来。先试下衣服。不行妈再去换。妈还要做饭，吃了早饭，咱就到学校去呀。”

    孙小圣来回走了几圈，趁养妈给大壮穿新衣服的当儿，独自跑了出去。

    穿上新衣服的孙小圣心里兴奋，他胡乱哼着小曲，迈着士兵一样的步伐，过了河桥。

    前面一片喧闹声，一大群早起晨练的老人和一群菜贩子在孙小圣夜里移动的破房子前面议论，争辩。

    很快，他们齐刷刷跪倒一大片，其中一个老者说：“老天爷，显灵挪走破房子，大恩大德呀。”

    一个菜贩子喊：“这一挪，俺再也不用绕十多里路进城卖菜了，汽油省了，俺以后要发财了。”

    孙小圣暗自笑笑，走进一个居民小区。

    由于是清晨，小区内的孩子并不多，只有十几个老年人在一片空地上锻炼身体。

    孙小圣此刻特别想让小兰小花姐妹俩看见他，看看他这身新衣服。但他不知道她们此刻是起床了还是正在休息。

    孙小圣挺胸昂首进行正步走，小皮鞋叩击地靣发出呱哒呱哒的响声。

    与每一个老人碰靣，孙小圣都要大声主动亲热地打招呼：“爷爷好，奶奶早。”

    他这样做一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懂礼貌的孩子，二是他想引起老人们的注意，想让老人们夸他穿的新衣服好，人有精神，个子长高了。

    可惜的是，他的热情像一把火，却不断地遭受冷风凉水的袭击，这些“袭击”几乎要熄灭小圣的这把火了。

    正快走或慢跑的锻炼身体的老人们见孙小圣主动与他们打招呼，有的点下头，有的不理睬，有的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一眼，对他的走路姿式表示厌恶。

    孙小圣是一个特别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的人，尤其对别人讨厌的目光，他特别敏感。见这些人并不赏识他，心里很是失落，走路姿式也不正规了。

    其实，这些老人都不认识这个怪模怪样的不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孩子。

    直到孙小圣来到小区大门口，才有一位奶奶对孙小圣的热情给予了他渴望的回报：“啊呀，你这孩子挺懂事的。好好，穿上这身新衣服可是好看多了。”

    “个子也高了。”孙小圣说。

    “对，对，个子也高了不少。”

    “我还要告诉奶奶一个特大喜事：我今天就要上学了，还是私立小学呐。”孙小圣见有人夸奖他，巴不得想多说几句话。

    “是吗？真好。”老奶奶笑盈盈的。

    “我妈现在正在准备早饭，吃过饭我们就去学校。”

    孙小圣得意地对老奶奶说话，他有不少话想对这位第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陌生老婆婆讲。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孩子走过来，这个孩子听了小圣的话这样打击他：“你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捡破烂的。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