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几乎没肉的骨架子,童氏和端木森坚持了两天。就爱上 人两天不吃不会饿死,可长时间不饮水,身体缺水,两人有气无力。
他们不想死,可活着生不如死,却又狠不下心对自己残忍,只能拖拖拉拉,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第三天的清晨,刑部大牢外空气清爽。
姬小小腰间携着一个葫芦,慢慢悠悠而来,走路间起起伏伏,啪嗒啪嗒,葫芦里装满了清水。
“给我水。”端木森声音沙哑。
姬小小踩着端木森的手背,道,“想要喝水?”
端木森忙不迭重重点头。
“那乖孩子,快叫几声。”
姬小小抬起脚,搓了搓端木森的下巴。
端木森张了张嘴,“汪汪,汪汪。”他一边犬吠狗叫,一边泪流满面,高高翘起的嘴角竟有一种极致的快感表现。
“哦,哦,哦,真是乖孩纸,主人疼你。”
姬小小拿下腰间的葫芦,扒开塞子,左边一晃,端木森的头往左边转去,葫芦转向右边,端木森紧随其后。葫芦口慢慢朝下倾泻,欣喜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在端木森的脸上。
“汪汪,主人,主人。”端木森急切道。
童氏躺在牢笼里,闻见端木森自甘下贱,怒喝道,“闭嘴。”
“祖母,我要渴死了。”端木森可怜巴巴说道。
马上就能喝水了,马上就能喝水了。
童氏心疼端木森,可正业侯府的百年清誉不能败光。
“森哥儿,你过来,祖母给你水。”童氏轻声细语哄骗端木森,端木森虽嗜水如命,但残存的一点点作人人的尊严和对童氏的信任,他四肢并用快如闪电爬了过去。
“水呢?水呢?祖母快给我水喝。”端木森动手动脚,里里外外搜了数遍,童氏身上根本没有水,她骗了他。
“你骗我。”端木森一脸受伤表情。
童氏揉了揉端木森如鸡窝杂乱肮脏的头发,“森哥儿,你是正业侯府的世子,天赋才智远在你父亲c祖父之上。你是祖母这辈子最自豪的作品,祖母怎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沦落为猪狗畜生。”
不知何时,童氏简简单单盘起来的银白长发倾泻而下,挡住了她的面容,低声的啜泣和哽咽依稀可闻。
噗嗤一声,一根朴实的银簪子插入了端木森的太阳穴。
端木森难以置信。
明明再等一等,他就有水喝了!
祖母!
对了,祖母。
端木森双眼聚焦,视线落在童氏身上。
祖母,我等忍心吞声,做猪做狗那又如何,只要一日活着,正业侯府便有一丝希望重振家门。
祖母,你害了我,害了正业侯府!
端木森死不瞑目,泯灭光彩的眸子永远保留对童氏的痛恨。
童氏拔出银簪子,疯疯癫癫戳烂了端木森的双眼。
“既然已死,那就不要怪祖母狠心。”
童氏小心翼翼拿着银簪子,仔仔细细衡量一番,在端木森的左手大动脉划开一道小口子,还热乎的血涌了出来,童氏忙抓起端木森的左手放到嘴边吸允。
这可是珍贵的水,一滴不能浪费。
姬小小敲完今天最为精彩的一出,默不作声往外走。
又是一天,两天,三天,童氏奄奄一息。
姬小小打开牢门,高高在上俯视童氏。
“你要死了。”
“嗯,我要死了。”
“你死后,我会将你碎尸万段喂了猪狗。”
童氏睁开眼睛,道,“你不愧是我的外孙女,心够狠。也许,我最该杀的人,最该先杀的人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