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表现得十分热情,他揽着顾朝歌把她往前拉:“伊兄,来瞧瞧,这是我同门师妹,她小时候都是我带着玩儿,关系最好了!这次在赵兄府上遇见,真是意外之喜啊!小泪包……哦不,呃,朝歌,这位是……”
“是伊公子,我知道。”顾朝歌扯了一下他的衣襟,阻止师兄丢人现眼。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肩膀上抠下来,他揽她太紧,她快透不过气。
“伊公子的腿一直是我在看护,我们认识有些时日了
。”她温温柔柔地对褚东垣解释完,又去看伊崔,同他解释:“褚将军,他……他是我同门师兄,今日才得知。”
不知为何,一看伊崔,她就觉得心虚,视线禁不住要飘。
哦?不敢看他,还是不想看他?
伊崔微微一笑:“是么,从前不曾听你提起过,还以为妙襄公只有你一个弟子呢。”他笑得很温文尔雅,但是连顾朝歌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不高兴?
为什么?
顾朝歌其实挺怕伊崔不高兴的,他曾经沉下脸来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那样子的伊崔让她至今惴惴。所以今晚见他这副神情,顾朝歌下意识地揪住身旁褚东垣的衣襟,师兄在旁边总还是该护着她的吧?顾朝歌如此想着,磕磕巴巴地回答他:“师兄他,他不喜医术,很早便离开师门。还有就是,嗯,你也从未问过我。”
“哦,那是我的不是。”她现在就那么讨厌他,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看他,必须要躲在褚东垣的身后?伊崔眼神一黯,说话间笑容不变,但是顾朝歌却觉得……他好像更不高兴了。
不,不是不高兴,他明明就是在生气。
可是……生气什么呢?生谁的气呢?
总不可能是她的吧,他又不喜欢她,不可能因为她和师兄亲密而吃醋,她才不要自作多情、胡思乱想呢。
说不定是今天忙得太累,那个王奉怀又很讨厌,所以心情不好吧。顾朝歌如此对自己解释,然而揪着褚东垣揪得更紧了。
褚东垣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此时他若再看不出来小泪包和伊崔之间有点什么,那他就是傻子。
不过具体什么关系,他一时间没看出来。
小泪包似乎很怕此人,褚东垣觉得奇怪,不过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问,故而他想也没想,揽住顾朝歌的肩,对伊崔哈哈笑道:“伊兄代君上前来,却和我们在此聊了这么久,呵呵,还是先进屋说吧。”
伊崔淡淡看了他一眼:“屋中病人在休息,不适合打搅,我就不进去了。只是过来看看情况,问顾姑娘不是最合适的?”
“哦,那个,赵夫人喝了药已经睡下,高热已退,暂时无事。但有可能反复,考虑腹中胎儿情况,尚有凶险,我今晚会在赵家守夜,”她答得详细又认真,像学生给夫子交作业一样,“明日白天若不再发热,赵夫人将无大碍,我在此看着,你放心吧。”
她如此一说,褚东垣不干了:“守夜?你熬得起吗?姑娘家家守夜容易变老,不若先回府歇着,我在此看着,一有情况就来叫你。”
“哦?褚将军和顾姑娘师出同门,想必医术也极佳了?”伊崔淡淡问道,他其实是明知故问,盛三已告诉他之前情况,他这样问,只是想看褚东垣尴尬。
谁知道褚东垣此人自我感觉良好,他哈哈一笑:“那是!我读过好多医书,就是实践经验差了些,不如我师妹。”
“不是‘不如’,你根本就不会给人看病啦。”顾朝歌小声拆自家师兄的台,同时特别机灵地远离他:“我不放心,还是亲自留下来比较好,人命关天呢。”
说话间,一直守着夫人哄她入睡的*起出来了,他轻轻关上房门,见兄弟们都还在,伊崔也来了,不由十分感动:“她睡下了,有顾大夫在,肯定没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