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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曹海大呼:“可恶!可恶至极啊!!陈启这蠢货都干了些什么?!”
“大人息怒,此事不可张扬!”赵文华心有余悸连自己的举止都有些慌乱,还是故作镇定的安抚曹海。
“此刻咒骂再多也是于事无补,昨夜里陈启已然被锦衣卫押至镇抚司诏狱,一天一夜了!天知晓发生了何事?!这事竟是由锦衣卫揭发,潘闵当场逮个人赃并获!怪哉呀!老夫一得知消息,立马对相关人等追根问底……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如今已上报到张尚书处,南京都察院、按察使司也都介入。上报朝廷,那也是提上议程的事。”王珪尧无声叹息的说道。
曹海微微俯下上身,弱弱的问道:“狄晖受老沈节制,怎会干出格之事?人在北镇抚司,那好说啊!自个的地方,进去把人捞出来有何难?”
众人就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眼神齐齐愣着,曹海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几声,捻着胡须不说话了。
“沈琨此人一向独来独往,野心不小却又过度谨慎。虽与我等素有交往,可这次不同!在张治、潘闵等人的压力下,又罪证确凿。他必然会采取观望之态,不会明着出手。让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陈启受了何人指派,为何手里会有朝廷钦犯?又为何押解火器与财物同时出行?还在半夜里偷遁江道而出?”王珪尧说着说着,竟步步趋前。
“这……”
面对王珪尧的阴沉眼色,曹海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眼光却落在了赵文华那处。
“你看他作甚?老夫冒着风险来此,就想以最小的代价平息此事,并且要快!”
曹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回道:“王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以为……陈启之事会与老夫有关吗?”
“不然呢?!时间紧迫,容不得再犯糊涂了!我的曹大人,这不只是危及仕途如此简单,还搭上了你我众人的性命攸关时刻!”王珪尧食指朝下虚点了几下,激动的说道。
曹海双手互搓着,急的直跺脚吼道:“你把我弄糊涂了!老夫,老夫什么都没做啊!天地作证!”
看着曹海一脸无辜,不知所措的茫然模样,竟不像是有假。
王珪尧负手左右踱步,思索片刻说道:“除了曹大人,还有何人支使得起陈启?备案册中曾提到药物与火器,那是药司仓与军械局所属之物,一般人难以轻易取得。加上还搜到了一些与南京、苏杭豪绅商贾有关的证据,据说还有在职官员私通海商渎职的证据!而又知晓我等关系利益的……定是我等当中有人动了妄念!想要趁乱从中贪墨,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谁!是谁!!这个祸害之人是谁!!
你赵元质、罗含章与陈启来往甚多,周旋于那些豪绅商贾之中,与海商又有许多说之不清的关系。若是陈启挨不住刑逼,出了首……以张治、潘闵的秉性,定会咬住不放层层深究。这次,扳倒我等就是一次绝佳之机!”
“不不、这绝非与鄙人无关!给天大的胆子,鄙人与含章绝然不敢私下捣鬼!害**己如此蠢事怎敢妄为?定有他人从中搞鬼。这种冒天下大不违的荒唐事……除非是疯了!”赵文华面对质疑,当是极力的解说自己的清白。
王珪尧身子一软,心神恍惚的坐在椅子上:“是疯了,陈启想入地狱!连带我等……都一起带走。”
“兴许,结果并未败坏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张治等人虽有言官和御史的支持,但我等身后站着的可是南直隶半数以上的官僚集团,加上还有诸多地方士绅豪门,若是真要深究……恐怕朝廷都得思量思量。”安德乐虽为武官,却也能把问题看的很透。
“哼!痴人说梦,张治此人的声望足可让那些人闭嘴!他若只是拿几个人杀鸡儆猴呢?老夫倒希望他老糊涂,敢对所有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