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东西,只听得回头看了一眼的何允晟趴在我耳旁说:“孙雨霁也不小了,彧青哥哥怎么还拉着她的手,哼。”
那天回去,我和三哥结结实实挨了顿打,孙雨霁也被禁足半个月,何允晟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后来上学堂,他都不敢坐着,睡觉也是趴着的。
回想起四年前的惨痛经历,我觉得屁股好像又疼了,跟在孙雨霁后面,我寻思着她要是把我溜出门的事情和我爹说,又该是一顿打。
走着走着,后面有人叫我。
“老九。”
我一听是三哥的声音,仿佛遇到了救星。
“三哥!”我一下子扑到三哥怀里,然后躲到三哥身后。三哥看到孙雨霁,也和她打招呼道:“雨霁。”
孙雨霁浑身一僵,非常不自然地笑了,道:“彧青哥哥…”
“三哥,孙雨霁又欺负我。”我躲在三哥身后抱怨。
“雨霁不会欺负你,定是你又跑出去玩了。”三哥笑道,“一百遍论语抄完了没?”
“没呢,我昨儿手都抄断了,才抄了四十几遍,觉也没睡好,黑眼圈儿都有了。”我凑到三哥跟前让他看,他忍着笑意打量了我一番,道:“是有黑眼圈儿了,真叫三哥心疼,回去我帮你抄一些,你不要叫爹知道。”
我一声欢呼,偷偷瞄了一眼孙雨霁,孙雨霁突然扭扭捏捏地小声说:“我…我也帮你抄。”
“什么?我听不见。”我笑嘻嘻拉她过来到三哥身边,“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也帮你抄!”孙雨霁对着我耳朵大声说,刚好前面就是相府大门,她转身就小跑进去了,留下我捂着耳朵大叫,三哥无奈地摇摇头,笑着也走了进去。
因着早朝之后,我爹一般会留下来单独给平王上报情况,还会去国师那儿拜访拜访,或者找哪家大人喝喝酒,谈谈公事,回家一般都是晚膳时分,所以我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来抄完剩下的论语。我四姐因着某些缘故从不在家住,五哥是个傻子,除去他俩,三哥、六姐、七哥、八姐、孙雨霁和我,我们一人一张桌子,开始忙起来。
平心而论,我爹长得就很好看,我爹的老婆们长得自然也不差,除了我娘,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五哥的娘亲上官姨娘。上官姨娘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上官家是羽州的家族,辰国东哨羽州,四季如春,莺歌燕语,养出来的人也格外水灵,因此我五哥也是生得星眉朗目,满眼的山明水秀,听说五哥小时候是出了名的神童,三岁背千家诗,七岁作帝都赋,可是他十岁的时候,因为一次事故,五哥成了傻子。
从小,全家人就数五哥最喜欢粘着我,无论我吃饭写字,五哥都会趴在边上看着,甚至我爹罚跪,五哥也会跪在一旁陪着我。所以虽然五哥痴傻,我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哥哥。
本来我是不让五哥进书房的,他看见什么都好奇,会往嘴里塞,有次吃得满嘴是墨,谁知这回小厮竟让他进来了,趁我们不注意,他拿起砚台就往嘴里塞。
“彧白,这个不可以吃。”三哥见状立刻把砚台拿过来,“来人,带五爷出去。”
五哥撅起嘴十分不乐意,抱着桌子腿不放手:“不吃了,不吃,不出去。”
我一见五哥这样立刻心软,就道:“三哥,让五哥留在这儿吧,五哥不会再乱吃东西了,对不对?”我看向五哥,五哥立刻捣蒜似的点头,三哥笑了,挥挥手也就让小厮下去了。
最后总算是交了差,虽然字迹大多不同,尤其是孙雨霁公正的楷书和我潦草的行书形成鲜明对比,但我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让我跪着训了会儿话也就让我睡觉去了。
我出来之后孙雨霁还和我说:“还好相爷没有追究我们帮你抄书的事情,不然我们也免不了被罚,你倒是无所谓,彧青哥哥还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