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哥哥也是可惜了。两辈子的记忆,郭佳瑷还算知道这个哥哥的事。
杨洋考学那会儿,中专比高中吃香,分更高,他本来是想跟杨明姐姐似的,考高中的,但那样的话,家里负担就会太重。虽说姑爹和姑父都全力支持,但懂事的哥哥还是报了中专,有奖钱还能早些工作挣钱,毕竟那时中专都带转户口包分配,分又高,能考上的都是牛人,谁都羡慕。姑爹的村里还会发奖钱,和考上大学的一个待遇。
姑爹家里什么情况,爸妈爷爷都清楚,也一直都惦记着,等快到杨洋哥哥考学的时候,郭老爸揣着一沓子票子去了。郭佳瑷记得,上辈子也有这回事,就是钱没那么厚。
但是吧,和上辈子一样,姑爹照旧拒绝了爸爸送去的钱,“地有多大产儿人有多大胆儿,他既然生在这样的家里,就要学会挣命,我们这爹妈能做的,就是等他混不下去要饿死的时候,给他一碗剩饭吃!”老爸学的姑爹的话,让郭佳瑷红了眼。郭爷爷也没让老爸再去送钱。
姑爹是没有失望的。上辈子,杨洋哥哥在叛逆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靠自学读到了博士,进了国家某个研究部门,吃上了高收入的皇粮,家里米面粮油牙膏洗发液床单被罩都不用姑爹再买了。
但是上辈子郭佳瑷不记得姑爹有来找爷爷说杨洋工作的事啊。难道是这辈子感情好了?就敢来求了?不!郭佳瑷摇头,姑爹不是这样的人。那些钱都没有收下,怎么可能在毕业了能挣钱的时候到来求人了呢。
抱着疑惑。郭佳瑷坐在郭二姐的怀里,听了一会儿谈话就明白了。原来。现在的杨洋哥哥就处于消沉期了啊,姑爹怕他想不开,想让他先随便干点什么,只要他喜欢的,都行。可怜天下父母心,从来不低头不求人的姑爹,居然只会为了调解下杨洋的心情,来找爷爷。
这事不难,估计老爸也能帮忙。但是。姑爹,哥哥是想读书上学啊!大概叛逆也是因为难受于家里条件不好。想说念书却又不好说出口,说了,必然会去念,可家里怎么办?不说,心里难受,憋屈。各种纠结真的不是一个正当年的风华少年能承受的,郭佳瑷觉得哥哥叛逆消沉什么的都是轻的,这要搁自己。早疯了。
“你也别着急。我都知道了”郭爷爷难得说句安慰的话,又叫了声杨洋,“你说。甭管你妈,你就直接告诉我,说心里话,你想干嘛?”就算没有郭佳瑷的先知,郭老爷子也能看明白,人要是消沉自暴自弃,不外乎是得不到或做不了,直接说就是心里有什么,又因为些什么,不能被满足,憋得。
杨洋按游戏键的手顿了下,慢慢放下游戏机,黝黑的细长脸上,一片阴沉。吓得郭大都没敢说话,也没敢抢走游戏机。
郭佳瑷也看向这个哥哥,个子很高,有一米九多,有关他印象最深的的一件事,就是捡一块钱钢镚儿。虽然也是老妈后来告诉自己的,但郭佳瑷总感觉,自己真的记得似乎。
上辈子那时,郭佳瑷还没上小学。俩人一起出去买冰棍儿,杨洋就看见地上有一块钱钢镚儿。离郭佳瑷最近,按那时杨洋的想法,捡钱嘛,离谁最近,谁捡,那就是谁的。他就让郭佳瑷捡,郭佳瑷嫌脏,没捡,他高兴的捡了。
那时的郭大小姐,就单纯一根筋的以为,这大哥哥会把一块钱交给警亭里的叔叔,五分钱的歌谁不会唱啊。可就见这大哥哥吹了吹,笑容满面的放进了自己口袋里。然后郭佳瑷就哭了,好诡异的发展,哭了之后,就回家跟姑爹妈妈告状,哥哥捡钱不交给叔叔!结果杨洋捂着口袋,“这钱都没写名字,交上去也还不了丢的那个人了!还不如给我呢!”郭佳瑷继续哭,继续诡异的不知为什么哭泣。最后的最后,那一块钱买了两根冰棍,郭大小姐才不哭了。郭老妈后来学舌的时候,戳着闺女的脑门,“你就是想要你哥哥捡的钱!还交给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