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就推着去手术室。
孟青青跟在那些护士后面,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坐电梯,到十九层,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然后爸爸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了,孟青青一个人被关在了手术室外面。
孟青青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懵懵懂懂的看着“手术室”几个红色的字,没有像电影电视中亲人进手术室之前拉着手依依话别,左叮嘱右叮嘱情形,里面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两个人,他们在做手术,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奶奶为了救爸爸,要被割去一个肾给爸爸,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等着。
此时此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这种感觉,就是在前世爸爸和奶奶先后去世以后的所有日日夜夜里她的真实感觉,现在又突然出现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甩甩头,爸爸在做手术,做了手术以后身体就会好起来,奶奶虽然割了一个肾,但是因此救了爸爸一命,奶奶也会欣慰的,人活的不就是一个心情嘛!心情好了,有活着的希望,身体也会好。
孟青青走了几步,对,自己要有信心,爸爸和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青青走到走道的椅子上坐下来。手术不会短,凌医生说了,至少四个小时。或者五六个小时,她得坐在这里等着。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蓝色无菌服,头上也戴着同色帽子,脚上也套着袋子,戴着口罩的医生探出头来,“孟子俊的家属。”
孟青青跑过去,“医生,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医生打量着孟青青,又探头看看空荡荡的走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的其他人呢?”
这样的手术,哪一个不是门外挤着热热闹闹的一大帮亲戚朋友,这一家,却只有孤单单的一个小孩子,怎么不让医生感觉奇怪呢。
孟青青知道这个医生是怎么想的,于是解释说:“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奶奶和爸爸,我奶奶要把一个肾给我爸爸,我们家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现在他们两都做手术,就只有我一个人守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