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一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为何会对她感兴趣。
只有不咸不淡的回一句,“钦使过奖了。”
然而这人突然口风一转,厉声道,“你可知,我可以杀了你。”
笑歌不动声色的说道,“许三听闻益州城里的老百姓尽皆称呼您为青天大老爷。”
“这样说来,我更应该杀了你。此番铜钱大涨大跌的罪魁祸首,多少小民盼着食你肉饮你血。”
“钦使明察秋毫,自然知道那不过是汪都虞侯听信小二娘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
“孙小小是金杏楼郑康的爱妾。”
“许三早已被赶出金杏。”
“有堂主亲耳听见郑康说此次全靠你。”
“义哥的口供想来并没有指认许三。”
“同熙楼史大凯指认你。”
“众所周知邱老爷子是金杏楼的军师。”
“我只是想杀你。”
“许三拜谢谢钦使只是想而未动。”
两人连珠炮般的对答到此,谌一淮停了停,又笑了,“许三,你很有意思。”
笑歌低着头,“谢钦使谬赞。”
“杀不杀你,不过在我一念之间,但我现在很好奇,你这样的人,金杏楼倒了之后,又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呢?留你一命,让我看看,就当酬谢你帮过我忙吧。”
说完,谌一淮也不待笑歌再开口,他淡淡一句,“去吧,去叫许大娘吧。”
笑歌重新又回到许家暂时住了下来。
虽然她自己之前新买的宅院要宽敞舒适许多,但在那里,不过是她一个人,而在许家这狭小破旧的小房子里,却令她觉得温暖,令她觉得这是一个家。
许老爹现在对笑歌是又恨又怕。许三大难不死,手中还握有重金,得罪不起。可想到自己上的当亏的钱挨的打,心中又各种忿忿不平。想要时不时的来装个什么后遗症,头痛脚痛的,可许月知根本不买账。他自己又穷得响叮当,不靠着家中的这两位大妹小妹,别说锦衣玉食了,就是有个片瓦遮头都难。许老爹这种人惯是会见风使舵,委曲求全的,许月知既然把笑歌接了回来,他面上也只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笑歌对这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许老爹,没见面的时候心中或许还有些愧疚,可回到许家,见他装模作样刻意一瘸一拐的样子,还一副大度的不计前嫌的对她嘘寒问暖,那愧疚便很快变作了浮云,只剩好笑了。她有时候真是忍不住想,以许老爹那厚脸皮的演技,大概带着她去参加《爸爸去哪儿》都没问题。
不过哪怕是这样的许老爹也让她觉得亲切。
至少,这是一个生气勃勃的人,而不是留她一个人不知时日的被关在牢中的感觉。
寻常人的普通生活里总不会缺少这样的人,不算好,也不算大奸大恶。
这让笑歌觉得有种烟火气的真实。
而小龙这个爱朝廷爱官家最近还添多一项爱钦使的中二少年,按理说这段日子应该很开心才对,可偏偏他还有一个挚爱的阿诚哥身陷囹圄。
于是他只好常常在家中上演“少年小龙的烦恼”。
官家这么英明神武,钦使那样惊才绝艳,怎么能误伤好人呢?
阿诚哥只是碍于恩情才被迫跟在金杏楼大老板身边的,为什么连许三都可以释放,阿诚哥却还关着呢?
在这一点上,他总算同笑歌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两人都急切的盼望着能够获知阿诚的消息,能够再见到他重获自由。
可惜许月知严厉的看管起了笑歌,虽然她对阿诚也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大老板已经被正法,但风头并没有过去,她坚决不让笑歌和小龙有任何危险之举,甚至干脆就不让笑歌出门,免得她又去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