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绯墨一醒过来便发觉自己还活着,安安稳稳地躺在一张病床上。
她有些疑惑自己的处境,脑海里残留着晕倒时的最后画面,一张张冰冷无情的脸孔,胸口的悲愤似乎还未消散。
她这是得救了?那七夜呢?
她的左右两边皆挂着从天花板垂落到地板上的米色幕帘,泠绯墨的视线穿过了些许空隙,从那里隐隐可以看到是同样是一张病床。
犹豫了下,她扯掉连接手臂上的软管,爬起身,发觉自己伤痕已经开始愈合,身上则被换了套蓝色干净的衣服,除了感觉头上有些疼痛外,其他似乎已经没有大碍。
拉开了左边的幕帘,那是一张空的床板。
她退回右边,拉开,如愿的看到上面躺着一名穿着同系衣服的少年。
柔软的银色发丝披落在额际,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投道淡淡的弧影,延下是挺直秀气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整体漂亮到看上去十分清俊秀气,透着股还没长开的稚嫩,神情十分安祥,像是养在宫廷如画的贵族美少年。
泠绯墨感觉陌生,因为想起来,她似乎没有清楚见过七夜那裹在布条下的五官,只知道他有双美的紫色剔透眼睛还有一头银色发丝。
他,是七夜吗?
她有些不确定,眼下的纤细美少年实在无法与脑海中拿着兽刃冷冽淡漠混身是血的少年联系一起,但似乎又有些熟悉。
她视线从他的脸缓缓而下,扫过他有些瘦弱的身躯,漂亮纤长的手指,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有玉质温润感,没有一丝一毫伤痕,他看过去似乎仅仅只是睡着了,唯一突兀的大概是他四肢和脖紧扣的金属环了。
她绕开,往外走,这是间银色房间,墙壁内嵌着几个装满红色黏液的长形水晶盒,几个小型白色仪器,头顶的天花板是椭圆银色造型,看不到窗户,看不到灯,看不到门,也不知道光从哪来的,整个房间明亮柔和。
再也没有看到第个人了,泠绯墨眨眨眼,重新返回那名少年身边,犹豫了下。
下一步的动作十分恶劣,她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瞳色。
紫色,剔透如紫水晶,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映在那团秘紫中,美丽异常。
“你在做什么?”
脆生生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质问,而是好奇。
泠绯墨手一抖,居然升起了做贼的心虚感,迅速回头。
那是一名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女,圆脸,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身上穿着条蓝白色裙,清秀可爱的模样。
在她背后,一道银白色门正缓缓无声降下。
泠绯墨看了眼合上后便如同墙壁一般的门,确定完逃生的方位,注意力放在来到跟前的少女身上。
圆脸少女先是探查了下病床上的人有无异常,这才转了身。
“小妹妹,身上还疼吗?”
声音似乎听起来很亲切,眼神看起来也似乎带着暖意。泠绯墨揣测少女的友善,摇摇头,轻声问:“我朋友怎么样了?”
圆脸少女看出她的担忧,安抚道:“他状态很好,应该也快醒过来了。”
“真的吗?好了。”泠绯墨唇角似乎因为听到好消息开心微扬起:“那,为什么禁锢他呀?”
本是尖锐的问题,但偏偏声音十分清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清澈如水,似乎仅仅只是好奇发问。
禁锢?少女偏了偏头,看到少年紧扣四肢的合金环,恍然:“那是切尔西医生为了防止他在治疗过程中无意识反抗挣扎戴上的。”
“这样哦!”泠绯墨一副了然模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的天真是伪装的,担忧是真的。
圆脸少女没看出前者,感动于后者,不由心一软,伸手摸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