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沙子灭掉火堆,贝拉米瘸着腿困难地将赤塔拉到了一小片椰树和灌木中间的草地上。赤塔的右脸颊上散发着焦臭的气味,整个眼睑被一道触目惊心的烧痕粘在了一起。
他现在有些迷迷糊糊,神志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口中不时念叨着“少主c寻找”一类的词语。
贝拉米抬着头凝望着椰树树顶上挂着的椰子,盘算着要怎么弄两个下来。换成年轻时在海上冒险的日子,无论再高的桅杆也可以轻松爬上去。可是自从当了船长,身子渐渐发福,他就再没有干过那种攀爬的事情。何况现在自己也全身是伤,想要用爬几乎不太可能。
但现在赤塔太需要喝水了,他的身上烫得厉害,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海上闯荡的男儿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勇气与义气,不管和对方有多大的仇怨,只要对方有了这两种品质,都可以得到仇敌的尊重。而赤塔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贝拉米是怎么也不会眼巴巴看着他死掉的。
正当他在一棵椰树下踌躇着要不要尝试一下的时候,一道强烈的闪光亮起,刺得睁不开眼睛。他慌忙跌跌撞撞地跑到赤塔的旁边,从他身边的空地上抓起了那只先前用来烧灼赤塔伤眼的钢爪。
“不要过来!”他用钢爪指着亮光中出现的人影叫嚷着,“老子要杀你可是轻而易举”
“贝,贝拉米对吧?你应该是叫贝拉米。”
贝拉米看清楚了来人,是个兔形兽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才记起来,是出发寻找贤者前,同菲尔弗莱一起回来的那个兽人女孩。
“是你啊!”贝拉米一下瘫倒在赤塔旁边,“吓死我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阿茄尔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赤塔,大惊失色道,“赤塔他这是怎么了?”
“被袭击了呗,还能怎么样。”贝拉米苦笑道,“你们不是被兽心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紫荆姐已经把我们救出来了,”阿茄尔匆忙去检视赤塔的伤势,心不在焉地道,“现在大家都在费雷尔山三老隐居的小屋那里。我和艾米娜出来探听情况,我负责城外,没想到埃穆瑞斯爷爷把我传到的地方,就是你们躲藏的地方。”
“那就说贤者脱险了。”
“嗯。”阿茄尔答着,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些东西来,“大家想要了解盗贼的敌情,然后想出退敌的办法。”
“还想个屁!”贝拉米吐了口唾沫,“索尔德已经他妈的完蛋了,就算三老来了也改变不了。”
阿茄尔嘴唇动了动,把到了嘴边要询问原因的话语压了回去,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先把赤塔处理伤口,之后再帮你。”
“他烧得厉害,他需要喝水。”
阿茄尔一言不发,扯下腰上挂着的水袋,丢到了贝拉米的怀中。接着她打开一个小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把一粒送到贝拉米的面前,说:“吃掉。”然后就去把另一粒塞到了赤塔的嘴里。
贝拉米拿着药丸,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强烈药味钻入鼻中,他赶紧把头歪开。
“这是什么东西?好难闻。”
“伤药。”阿茄尔又从他身上拿过水袋,小心地扶起赤塔的头,灌他喝水把药丸吞下。“我们兽人可不像你们人类,有魔法可以疗伤。所以我们影者只能靠药来治疗伤患。受伤后最忌讳发烧,这药丸退烧的作用很好。”
“我又没发烧,吃这东西干嘛。”贝拉米想把药丸扔还给阿茄尔。
“防疫一下总是好的。”阿茄尔没有理他,而是打开了个金属小盒,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赤塔刚用清水冲洗过的伤口上。“要是你也倒下了,有敌人出现我怎么同时照料两个人。”
贝拉米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把药丸丢到了嘴里,拿过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