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茄尔将手中的长弓捏得嘎吱作响,努力抑制着内心想要射杀那个被称为贤者的怪物的冲动。
圣魔法师,为自己一族带来无尽痛苦的“根源”——越是展示骇人的强横力量,阿茄尔内心的痛恨越是无限膨胀。
“诶,那个人是”
哈佩亚惊诧的语调将她的理智暂时拉了回来。
“出现了一个很棘手的家伙。”幽夜思索着疑问,“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人的气息。”哈佩亚迟疑道,“也许一开始就隐藏在附近了。如果是无意中发现了强大的魔法反应,临时起意赶来的话,不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
阿茄尔闻言,跟随哈佩亚的目光,向下方被可恶的怪物毁坏得一片狼藉的丛林望去。凝视了好一会,才勉强从被滚滚烟尘覆盖的庞大巨石下面,发现了一道模糊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身影。
那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似乎留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在腰间轻轻飘舞。
“唉”
一声深沉而抑长地叹息,引得阿茄尔竖起了耳朵聆听对方的话语,以弥补视力上的不足。那人有着极为美妙的声线,却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难得上万年的白鳞木,差点就让他毁掉了。”
“白鳞木?”阿茄尔的思维跳到了其它的方向,“大概不是可以吃的东西吧——”
感觉好像有听说过,但一时却难以想起。对于吃素的阿茄尔,虽然对植物很有心得,但也只是限定于可以吃的植物。
“龙族非白鳞不栖。”
阿茄尔感到那人似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脸上仿佛还挂着一丝笑意,就连所说的话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对啊!”阿茄尔激动地低声叫了出来,“白鳞木不就是传说中不详的树木吗?据说龙族很喜欢栖息在白鳞木上。”
“切,白鳞木才不是什么不详的树木呢,白鳞木可是做弓弩的极佳材料。”
那人又一次对阿茄尔的话做出了回应,随即举起右手轻晃了一下。立时下方出现了怪异的景象,本来还弥漫于空气中的烟尘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被烟尘所掩藏的魔法战场清晰的呈现了出来,就像是那人刻意要三人看清楚一切。
连幽夜也顿时紧张起来,对方明显很清楚阿茄尔所使用的武器,但似乎对自己一行又没有恶意。特别是对阿茄尔,明明是在告诉她有益的信息,可偏偏语气却像赌气的孩子般令人哭笑不得。
“救我,”黑魔导士微弱而颤抖的声音飘了上来,“帮帮我”
没有了烟尘的阻隔,阿茄尔终于可以看清下方已经发生以及正在发生的一切,就算是黑魔导面部痛苦的抽搐也一点不落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不过阿茄尔感兴趣的并不是黑魔导的痛苦,而是那白衣人究竟是男是女。
“如果不搞明白的话,大概会像犯了烟瘾的幽夜大人那样,一直全身难受下去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白衣人在黑魔导士的身旁缓缓蹲下,动作从容而优雅。只是始终保持背对高崖,无法看到他的容貌。
“银银瞳!”
黑魔导提高得近乎尖叫的声线引起了阿茄尔的注意,目光情不自禁地转到了黑魔导惊讶得瞪圆的双眼上。
“你是龙龙族?”
“啊呀,这么快就暴露我的身份。”白衣人的语气满是调凯,“我本想让后面旁观的那孩子对我多好奇一会的,你打乱我的消遣,我可是会很为难的。”
“对对不起。”黑魔导再次哀求,“救救我,难道难道是借我魔法的龙让你来的”
“我很好奇。”白衣人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你们魔法师不是因为想要屠龙才学习魔法的吗?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