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肆蜷缩在角落里,假装呼呼熟睡,狐貂则紧紧的偎依在他的脚下轻鼾,不出他所料那红衣女子果然进了最中间的那顶帐篷,之后中年妇人与两名莽汉才相继各占了一顶帐篷,多出来的那一顶则由驼夫四人两人一组轮番使用。守夜的两名驼夫一个在帐篷周围警戒,一个则负责看守驼群。
漏夜之时,苏肆突然睁开了眼睛,对假寐的狐貂暗暗吩咐了几声,之后又从袖口取出一个纸包扔给了它,狐貂一口接住,衔着纸包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大约一刻钟后,它转身回来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又悄无声息,除了这主仆二人再无第三人知晓。
拂晓时分,雨已经停了,苏肆还在睡梦之中,却被一阵喧嚷惊醒,可是他非但不恼反而心中暗喜,他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站起身来,寻着嘈杂声望去,不过恰巧撞见中年妇人急匆忙的走出帐篷,妇人只是朝他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箭步如飞的赶上前去一看究竟。
紧随其后的还有那二位莽汉和其余的几名驼夫,几人围上前去发现地上横卧着一匹体型硕大的骆驼,它七窍间挂着黑血,俨然已没了气息。当众人看到骆驼脖子上挂着的一枚别致的金铃时,一时神色各异,中年妇人面露煞气,怒目圆睁,她先审视了一眼最先发现情况的那名驼夫,只见他低着头c大气不敢喘一口,两腿还瑟瑟发抖。
他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绝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更何况此行之人经过严格把控,她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死穴,更不敢背叛自己,想到此处,她的神色一松。于是命人把骆驼翻来倒去的仔细检查了起来。
最终,众人在它的后腿内侧找到了上下两排共四个细小的创口,那是毒蛇的牙印,妇人见此不觉长出了一口气,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一行三十余匹骆驼,为何毒蛇偏偏咬死了领路的头驼,而其余的却毫无损伤,若说巧合,未免有些牵强。少了头驼的带领,他们的行程将受很大影响,虽然还有一匹备用的头驼,但是它的经验和灵性却与之前那匹相差很多,万一耽搁了行程,此行的金主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左右两名莽汉道:“把它埋了吧。”又对那几名驼夫正色道:“下不为例,否则你们与它陪葬!”
四名驼夫见她无意继续追究此事,不禁心中暗自庆幸,齐声道:“喏。”
失了头驼,中年妇人心情烦闷,为防再生意外,她便亲自在驼队四周查探起来。然而自始至终,那红衣女子都未曾露面。
正当众人各自忙碌时,一只野兔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只灰色的狐貂,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野兔出现的同时,从草亭里飞出一支黑色羽箭正中它的后腿,负伤的野兔一连跌了几个滚,被后面赶上来的狐貂一口叼住了喉咙,断了气息。
之后狐貂便拖着它悠闲的向草亭走来,从野兔出现到其毙命也就眨眼的功夫,而此时的草亭里正有一个孩童,手持着铁弓,一脸兴奋的样子。这个孩童他们并不陌生,正是昨天夜里被刀疤大汉唬哭了的那位。只是众人实在难以把那个哭鼻子的孩子与眼前这样一位高明的猎手联系在一起。
中年妇人见此不禁轻咦了一声,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瞬间闪现,可是仔细想了想又她否定了。而那名刀疤大汉却不以为意,他自认可以轻而易举的射杀百十米外甚至更远的猎物,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同样的状况下能否如此的果断和干净利落。
当狐貂把野兔拖过来后,苏肆熟练的把它开膛破肚,剥皮除筋,涮洗干净。又特意从行囊里取了些佐料腌制了一下,借着腌制的时间他把火生了起来,把火候调整到最适合烤肉状态。不一会儿功夫,一股令人垂涎的肉香弥漫开来,顺着每个人的鼻孔钻了进去,冻雨晚湿,夙露朝滋,一名孩童守着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