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他,说:“我刚才写信太专心,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本来可以不用说。但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海瑞一定又会问个不停,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海瑞笑说:“天天闷在房间,你烦不烦?反正我很烦。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我们去爬山吧。”然后,他一拍脑袋,又满脸懊恼地说:“我忘了,你脚伤才好。”
公孙策想快点儿打发他走,就说:“不爬山的话,散步也可以。”
海瑞眼前一亮,拊掌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来喊你。”
关上房门,公孙策蹙着眉,看着眼前那张涂了墨迹的白纸。过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舒展开了眉头,拿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水,就在那张纸上画了起来。随着或轻或重c浓淡不一的墨色的渲染,一张已经废掉的白纸上逐渐焕发了生命:白雾迷离c重重叠叠的山峦,三三两两的飞鸟,烟波飘渺上一叶扁舟,独自垂钓的人,还有山崖上几朵灿然开放的菊花。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又在左下角写下几行工整的蝇头小楷,曰:“风轻云淡日,远山如织。征鸿三两只,秋水凝碧。一舟寒钓起,香冷黄紫。葵巳年九月初八日公孙策画”
“扑棱棱”,窗外飞来一只白鸽,“咕咕”叫着。公孙策放下毛笔,轻轻抓起白鸽,熟练地取下左脚上的脚环后,就将白鸽防入竹笼里。竹笼里早就放好了干净的清水和饲料。
闻到食物散发出来的浓香,白鸽没有像另一只花鸽子那样猛扑过去,而是姿态非常优雅地边喝水边用喙梳理羽毛,然后,不慌不忙地吃起来。公孙策微微一笑,知道这是那只叫做“碗碗”的鸽子。
在竹笼的另一角,一只花鸽子正噘着肥屁股欢快地吃着。这只叫做“碟碟”。名字都是杯子取的,倒是很贴切。公孙策走回桌边,坐在椅子上,慢慢从脚环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
上面不过几行字,公孙策却看了许久。父亲说:‘明年秋天,告老还乡。杂事繁琐,安好勿忧。一切事了,遣人同归。’父子连心吗?当然不是,回去的那四个人又不是锯嘴的葫芦c省油的灯,父亲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归乡之意。也罢,就安心在此,等到‘一切事了,遣人同归’吧。
想了想,遂提笔在白纸条上写道:“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与父同归。儿策”
仔细地给碟碟绑好铜管,便向天上用力一抛。公孙策看着那越飞越高的小黑点,心里真恨不得也有这么一双翅膀,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唉,可惜他是公孙策,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责任要背负,没有那个多话的海瑞自由。还是说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公孙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双眼睛的主人,就觉得心里很平静。
前几日才下过的几场秋雨,将天空洗得很亮。宛如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在宝石的周围,点缀着几缕淡淡的云彩。风儿吹过,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花圃里,五颜六色的菊花静静地开放。
(上周六蝎子没有抵住美食的诱惑,美美地吃了一盘炒虾仁。果然悲剧发生了。可恶的荨麻疹一直折腾蝎子到今天。开了一堆的西药中成药。真是吃药吃到饱啊。悲催的蝎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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