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黄山毛峰,点心是徽墨酥。还真有些渴了,公孙策拿起一杯清茶。茶杯雪白如玉,汤色清碧微黄,茶香淡雅如兰,小小地抿了一口,滋味醇甘,令人回味无穷。徽墨酥,色泽乌黑,芳香四溢,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可惜海瑞一心只想着怎么向公孙策请教昨日的曲谱,如同牛儿饮水一般一口喝干,看着对面眉眼秀气的男子举止文雅地喝茶吃点心,那脸色就如平静无波的湖面一样。他不禁有些气闷,好像赌气一样,还是盯着人看。此刻就算公孙策体谅他是个病人,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在别人的家中发火。算了,权当这个人如同空气一样不存在吧。眼下,品尝美食才是最重要的。
这古代的糕点就是好吃,纯自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因为多年养成的少吃多餐的饮食习惯,所以他只吃了一块,又喝了杯茶,然后拿出两方手绢,很自然的将桌上剩余的糕点都包了起来,连海瑞面前动都没动过的那盘都没有放过。海瑞惊得眼珠都要掉下来,这c这c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在做什么?!公孙策很快包好了两包糕点,一包放在桌上,另一包递给了身后的俩人,也不说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脚走了。大盘小锅鄙视地看了海瑞一眼也跟着自家少爷走了。直到主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树荫中时,他才回过神,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桌子,却见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突兀的一阵凉风夹带着几片树叶打着旋慢慢落在眼前,周遭静得只有一两声鸟叫。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是被人嫌弃了,唉!出师不利啊!还以为三年很好混,现在看来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任泽一直觉得俩人的态度很诡异,房间里的气氛也很压抑:一个是眼睛不看任何人的胡吃海塞,另一个眼睛虽然睁着,却像梦游似的慢慢咀嚼。胡吃海塞的那个人很快‘失陪’了,而慢慢吃的那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嗯,他去采药的那会儿,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问阿策吗?看看那张难辨悲喜的脸,算了,还是去问那块‘滚刀肉’比较容易。
缀锦阁外观以及里面的家具全部采用竹子搭建和制作,掩映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里,顺着醉人的花香就可以找到,其间还有一道清澈的小溪弯弯曲曲的围绕着。本来,任泽是准备了蘅芜苑给海瑞住的。可是海瑞说:那里太安静了!放眼望去除了草就是树,景色也太单调了!而且红砖绿瓦白粉墙什么的看起来也太花哨了!一想起那三个‘太’,任泽的眼前就出现一个涨红着脸,大眼大嘴,手舞足蹈的人。单秋子说他这个徒弟从小养在山上,心智单纯,喜形于色,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其实没有海莲那丫头的鲁莽,他也准备请海瑞过来陪陪阿策的。这么随性c单纯的人很适合作阿策的朋友。阿策于音律文学上造诣颇深,而海瑞酷爱音律文学,俩人正好相得益彰。
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子路,有一个白衣胜雪散着长发的人背对着他在花丛中吹箫,那人正是海瑞。
残阳如血,清风徐徐,蜂蝶翩翩。一曲终了,海瑞长吁一口气,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转身看见任泽时,眼里闪过惊讶,忙抱拳行礼道:“海瑞见过任庄主。”
任泽无奈地摆了摆手,说:“过来看看你。贤弟有心事?”
海瑞抿了抿嘴,说:“没有。”
没有才怪。任泽说:“阿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相处久了贤弟就会知道。刚才贤弟吹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不过,愚兄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海瑞说:“是昨晚公孙公子唱的那首《明月几时有》。”
任泽说:“哦,难怪。愚兄真佩服像贤弟这样的人,只听几遍就记住曲谱了,愚兄可不行。”
海瑞听了很高兴,心下一松,神色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