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4一20
我叫海莲,今年15岁,是海煞帮已故老帮主海大富的独生女儿。娘生我的头天晚上,梦见茫茫大海上漂来一朵红莲。所以,娘就给我取名海莲。
娘长得很美,笑起来就像观音菩萨,说起话来也是轻言细语的。我长得很像娘,性子却不如娘温柔和顺,总是和岛上的一帮男孩子们疯闹: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下海摸鱼虾,简直连一刻钟都不会闲着。娘也曾狠下心来让我跟她学绣花,可是看到我那十根布满针眼的手指头和委屈的眼神,她只好叹着气随便我了。
娘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我不记得自己生病的样子,只觉得一个人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窝在床上,喝那些苦苦的中药才是最痛苦的。只要我在跟前,娘总是笑笑的,从来不在我面前皱一次眉头或者是掉一滴眼泪。我也天真的以为,这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有时,娘精神好一些,就会爱怜的把我搂在怀里,说我是神仙哥哥恩赐给她的宝贝,有我在身边,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呢。
没有任何预兆,那年冬夜,娘在睡梦中死去。才5岁的我不明白什么是死?只知道娘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我急得大哭不止,拉着娘的手就是不松开。张叔搂住我说,娘被神仙哥哥带走了,以后还会回来看我的;我这样哭泣吵闹,娘会走得不安心的,神仙哥哥就不会送娘回来看我了。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娘,就用袖子胡乱地擦掉眼泪,努力地吸着哭得红红的鼻头对娘笑着说:娘,莲儿不哭,莲儿等着神仙哥哥把娘送回来。
后来,我趴在张叔的肩头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个叫做‘爹’的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爹又黑又壮,就像庙里的怒金刚一样。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海鸟因为饥饿去捕鱼;可是看见鱼儿在嘴里挣扎,又不忍心吃下去似的。我不喜欢这种眼神,它让我浑身不自在。不管爹如何拿好吃好玩的逗我,我躲在张叔的背后,就是不肯出来。张叔是保护娘和我的护卫,据说是爹的结拜兄弟。在我心中,老是笑呵呵的张叔才是我一直梦想的爹的原型,这个长得好吓人的黑大汉才不是我爹呢!
原来娘身体不好,一直不习惯船上生活,所以才没有和爹住在一起。对于爹的说辞,我不置可否。反正,有饭吃有床睡有银子花的日子不要白不要。至于‘爹’什么的不过是个称呼,只要我心里知道谁对我最好c我最喜欢谁就行
大哥海马31岁,跟爹长得一个样。看见我,很温和地笑着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身旁的人递给我一个很重的木盒子。我强忍着当场打开看的冲动,不舍的交给张叔。大嫂王翠花黑胖的圆脸笑得很和蔼,我也对她甜甜地笑。他们有一对10岁的双胞胎儿子:小明和阿文,都长得肉乎乎c胖嘟嘟的,身上穿的棉袄又是土黄色,活像一对欢喜坨。
二哥海豹25岁,是个憨憨的粗汉子,只会在一旁搓着手嘿嘿傻笑。二嫂李素兰翘着兰花指c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微红着脸递过来一个包袱,笑着说是亲手给我做了两套冬衣以及贴身衣物。当时,我身上穿的是张叔临时在店铺里买的,裤脚和袖子都有些长,穿着也显得肥大。买来的哪有自己做的好,我又惊又喜地收下了。和我同岁的顺子跟二嫂一样白净c秀气,在一旁腼腆的喊我‘小姑’,跟他两个哥哥洪亮的嗓门完全不同。
三哥海瑞大我5岁,从小被爹爹送进云雾山长春观里学艺。因为路途遥远,这次我没能见到他,据说是个相貌清秀c举止文雅的人,与娘有五分相似。
吃过一顿丰盛的素斋后,我支开女婢,关上门,挂上帷帐,像个土财主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细细翻检我的宝贝:那一木盒子满满的是五颜六色的珍珠饰品。哇,好漂亮啊!我兴奋地将它们一件件地戴在头上c脖子上c手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欣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