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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像现在觉得这么孤独无助,望着镜中似陌生似熟悉的自己,他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下去?虽然这里有爹爹c有女儿c有朋友,他却觉得自己就像一粒沙,怎么也融不进大海里一样的茕茕孑立。

    看着忠叔蹒跚而去的背影,公孙策的心里是又酸又涩。他觉得自己白白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却无法兑现当初的诺言,简直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不配代替谁继续活下去。公孙策,对不起。

    第三天早上,小锅来取昨日的食盒,惊喜地发现里面的饭菜都吃光了。少爷想通了,少爷不会再关着自己了。这真是太好了!

    公孙策吃饭了吗?当然没有。他只是不想身边的人担心,更不想死后,有老鼠来啃他的尸骨。也不知道是从哪天晚上开始,他总听见房子里有断续的c细碎的声音,想来是自己房间里进来老鼠了。

    “老鼠啊老鼠,这些饭菜够你吃好几天了,你可不要啃我的肉啊。”这天晚上,他一边把饭菜倒在角落的纸上,一边絮叨着。躲在暗处的两个人听得是一清二楚,心里是无比的郁闷。好嘛,堂堂府尹大人的贴身侍卫成老鼠了。

    公孙策躺在被窝里,看着竹青色的帷帐,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咬紧被角,默默的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碎瓷片,摸准自己脖子上的动脉血管,用力地刺了下去。刺痛过后,热热的血很快流了出来。在意识模糊中,他喃喃道:

    “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惶的我!”

    (《如梦令》?向滈)

    杯子和筷子就算不懂诗词,此刻也听出了那痛彻心肺的绝望。暗道:不好。两人同时扑向床边,扯开帷帐,掀开被子,就看到白衣黑发的公孙策如同睡着了似的躺在一大片怒放的红牡丹里

    昏昏沉沉中,公孙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自己孤零零的在雪地里躺着。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把他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想伸手拂去身上厚厚的雪花,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好冷啊,冷得他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生离死别,一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睡去。

    任泽疲惫地在铜盆中清洗自己手臂上的血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能让人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赴死的力量。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幸好阿策三天没吃饭,手没什么力气,伤口不深。不然,他就算以死谢罪也不能平息一位父亲的哀痛。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啊。如果,不,不!没有如果,我一定要救活你!还要你和从前一样快乐幸福地活着。”任泽轻轻地抚摸着公孙策的头发,暗暗下定决心。

    “阿策,对不起!”任泽伏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眼里有莹莹的泪光。

    数日后,公孙策在一片温暖的水润中醒来,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白白的水汽,雾蒙蒙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正泡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木桶里的水呈墨绿色c还不停地鼓着泡泡c冒着白烟,散发出一股很古怪的气味;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干草类的东西。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一觉又穿越到非洲的食人部落了吗?”想到那些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c挥舞着骨叉石斧c腰间只裹了几片树叶c嘴里呜哩哇啦野人似奔跑的画面,公孙策不由一惊,摸索着就想从木桶里爬出来。

    “阿策,你醒啦。”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可是公孙策顾不上去想是谁在说话,还是逃命要紧。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野人煮熟吃掉。

    “别动。阿策。是我。我是任泽。”有人俯下身,对他说道。

    “任泽?谁是任泽?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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