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离公子明日会来和羽煌商谈这次他们任务的细节。好一阵子没看到他和全顺儿了,不知他们近来可好?
容与静躺在西跨院的床上。夜已深,他也渐渐入眠。一想到被撵出将军府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羽煌相依相偎,可以依在他令人安心的臂中入眠,就忍不住羞怯而甜蜜的笑起来。
再过不久,他俩就可以在一起,不必像现在这般各分西东,各居遥远的院落里。
明天轩离来时,就找个机会拜托他帮忙找间离繁荣处远些的小房子,不用多大,不用多豪华
月色昏沉,容与在半梦半醒之际愈睡愈深。
轩离那夜自己和轩离共处一室时,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搞丢了藏在他怀中的盐务密函。像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毫无知觉的被人取走贴身信件?
在脑海深处的梦境中,容与彷佛看到了远方模糊的影像。那是他们一行人未返京之前住的最后一家客栈,轩离房里。他正坐在房内靠椅上环臂而睡,床上躺的模糊人影应该就是自己吧。可是房内的状况不对劲,因为四周弥漫着薄薄的雾气。
房里怎么会起雾?而且这雾不大对劲,与其说是雾,不如说是袅袅轻烟。啊,不对,他明白了!这是有人在用药,用专门调制的药粉放在香炉里烧,所以轩离才会不省人事!
他看见一个人影正轻悄悄的走到轩离身边,直接探手入轩离的衣襟内摸索,随即抽出了密函,交给此时正由门外悄悄进入的黑衣公子。
是雀舌!那黑衣公子正是雀舌!
雀舌将文件塞入自己的衣襟内后,朝那偷信的人温柔一笑。“做得很好,这下子我可以回去交差了。你回床上继续睡吧,小鱼儿,辛苦你了。”
梦到此境,容与霍然由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猛跳,脸色惨白。
竟然是自己?偷走轩离身上密函的人竟是他自己?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是他刚才只是作了场荒诞不经的梦而已?
不不是梦,他甚至回想起那夜抓住密函的感觉了。为什么他会帮雀舌盗取密函?他是中什么邪了,为何对自己行窃的事毫无记忆?
他脑中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到底还封锁了哪些秘密?
容与赫然僵坐在床沿,膛大的双眼瞪着西跨院外的斜月疏影,视而不见。他的血液彷佛全然凝结,冻住他的身体。
那夜在羽煌房中布下夺命机关的,难道也是他自己不成?一时之间,容与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他蜷起身子,双手抱膝地缩在床上的角落疙瘩里,惶惶不安了一宿。
“全顺儿!”
“切,别叫得那么亲热,恶心死我啦!”面对容与的热切与惊喜,全顺儿反倒别扭起来。“今儿个要不是轩离少爷来此作客,我才懒得来呢。”
“你穿起轩离少爷家里正式的仆服的行头,果然很有架式。”跟他在赶路行程中看到的小僮打扮截然不同。
“那是当然。”在容与真诚的赞美下,全顺儿不免得意。“倒是你,一看就是一副彻夜无眠的德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又作恶梦啦?”
“没,没有。”容与的笑脸马上沉郁下来,他现在已经到了谈梦色变的情况。
如果昨夜他只是单纯的作了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但他知道那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
“轩离少爷和羽煌呢?”
“哦,两位少爷此刻正在偏厅里谈事情哎哎哎,你现在可别过去。他们现在严禁打扰,你别害我看守不力而被罚!”全顺儿一把拉住容与,跟他一块站到厅堂外头好一段距离的庭院中。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事关被窃密函的下落。”他昨晚惊醒后,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向轩离c羽煌全盘托出。
“你知道东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