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被歹人奸.污后得了疯病,现在整天锁在家里,家中只有我那年幼的小弟一人照料,他才八岁啊!”
他嚎啕大哭,那两条大鼻涕也终于掉进了嘴里。
听他这么一说,他家的境遇确实挺惨的。比楠丁还惨。
沈月卿不为所动:“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牛三大概是没想到沈月卿这么不近人情,哭的愈发伤心,整个小院里都回荡着他的哭声。
“你去账房结一下这个月的月钱,然后滚蛋。”
沈月卿说完转身就走,牛三扑通一声跪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鼻涕眼泪也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沈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给。”
“我大哥和二姐全都指望着我做活挣钱吃口冷饭呢,幼弟也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家中还请不起先生,至今大字不识一个!他想读书考南诏的状元啊!”
“哦。”
“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沈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会犯浑了!我保证,我发誓,如果我再犯第三次,就让老天爷打雷劈死我!看在我那残疾兄长和二姐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给。”
沈月卿侧过脸,冷冷地看着牛三:“月钱你也不用领了,当赔我的衣服了。阿影,把牛三捉了扔出王府去。”
“是。”
墙角闪出一个壮实的身影,一把将牛三从沈月卿腿上扒下来,拎起来往外走去。
牛三拼命挣扎,还不忘吼道:“沈月卿,我一家老小若是饿死,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们也会来找你的!”
沈月卿面无表情:“行啊,来呀。”
就在阿影拎着牛三走到小院门口时,沈月卿突然又道:“等一下。”
牛三以为沈月卿回心转意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禁喜上眉梢,哪知他却说:“阿影,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打盹了?”
阿影脊背一僵,呼吸一滞,脚步几乎不稳。
“沈爷,我――”
“你敢跟我狡辩的话,我立马让你滚蛋。”沈月卿明明长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气场却强到吓人,“说,是不是偷偷打盹了?”
“……是,春困。”
“念你是初犯,罚两个月的月钱,下次再在值班时间偷偷打盹,立马给我滚蛋走人。”
“……是。”
阿影几乎是眼含热泪拎着牛三走了出去。
我的心情有点不可描述,在王府工作真不容易,稍不留神又是罚钱又是让滚蛋的。
就在我长吁短叹的时候,沈月卿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施施然向我走来。
……wtf?
他扬了扬下巴:“伸手。”
“……”
我不想伸手,但又怕他说我违抗他的命令因而让我滚蛋,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份工作,眼下,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没有足够与之抗衡的能力,也没有找到下家工作单位之前,不要与你的领导作对。
而且那根棍子也不是很粗……打就打吧。
我伸出了双手准备挨打,沈月卿却没有打我。
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的手指和手心,从左手翻看到右手。
“一螺穷,二螺富。”他念。
“三螺四螺卖豆腐,五螺六螺受人雇,七螺收田租,八螺享官禄,九螺到老坐着吃,十螺傻子也享福――”沈月卿的声音清朗又利落,念完后又说,“你竟然一个螺都没有!”
搞什么啊!他竟然是在看我手指上的螺纹!
害我白担心一场,还以为他是要打我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