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所厢房就是全部。观中只有一对师徒,年长的怕近古稀,面目慈善,鹤发童颜,小的也有三十余岁,白白净净的,看不出一点儿苦修的样子。
道观年久失修,大殿中的神像金身早已破旧不堪,这对师徒也不在意,焚香诵经日日不绝,倒是虔诚得很。南山村人是知道这处道观的,若是祈福许愿都会来这儿,春秋大祭时还会将这对师徒请下山来做主祭。村里人很奇怪的都有些余钱,每次还愿虽不多,却也够这俩道士过活。或许也正因如此,这对师徒才得以在观中坚持这么多年,卫玄可是听村里老人说过,他们小的时候那老道士就在观中了。
十里山路并不难走,道上的石板尽管磨损严重,却也走得了人,再加上卫玄出门早,没到晌午就到了地方。在道观门口站了一会儿,拍了拍大门旁边的那棵松树,卫玄真的很想把这树挖回去种到自家院里。长得像迎客松的松树不多,这棵看起来还要比以前在黄山看到的更好。从前看过一幅画明叫《孔子讲学图》,如今卫玄也在教书育人,不敢和圣人比,用这树衬托一下,也能稍稍沾点圣人的福气。
这道观的门就没关过,自然没有扣门一说。卫玄抬腿迈过门槛,也不认生,熟门熟路的来到伙房。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没找到肉。撇着嘴把锅涮了涮,生火烧水,一边看着火一边把昆仑瓜和胡瓜切丁,再把菠菜洗一洗,豆腐切成麻将块大小,等火开了一股脑都丢进去。从柜子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打开一看,还有不到小半罐的青盐。不敢放太多,多了会是会挨打的。
这时候中原没有土豆和西红柿,不然也不会放胡瓜和菠菜豆腐了。昆仑瓜是茄子,胡瓜是黄瓜,一起炖虽然也能吃,但总不如茄子、土豆、西红柿炖一起习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条件有限,也只能这样凑活了。
火很旺,出锅也很快,满满的刚盛一大碗,那三十余岁的道士就走了进来。卫玄也不客气,当即招呼着把菜端走。那道士也不奇怪,更不理会,低身弯腰掀开地上的一块石板,露出一条通道来,进去不半晌便走了出来。卫玄抬眼一看,却是一个散着酒香的坛子,还有一个大碗,碗里面有两大块腌好的酱肉。
狠狠地瞪了那道士一眼,卫玄把锅一盖顺便把灶火熄了,端起一旁的大碗便往厢房走去。这碗里可满着呢,有汤有水,端得久了还有些烫手。卫玄走几步就要放下来缓一缓,反倒比那道士慢了许多。好在那道士还算知趣,东西送到了知道回来接一手,卫玄自然也就没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进了厢房,老道士已经在桌前坐着了,见了卫玄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卫玄也点点头,却没说话,盘膝坐下提起筷子就把一块酱肉放到自己碗里,那中年道士见了不由气结,却也没言语,给自己盛了一碗精简版乱炖,就着面饼闷头吃了起来。剩下的那块酱肉是老道士的,那可是自己的师父,不吃乱炖还能吃什么。
食不言是有道理的,没人说话吃得自然快了许多。收拾碗筷这种活卫玄一向是不干的,吃完了就斜着身子往旁边柱子上一靠,拎起坛子就灌了一口酒。老道士年纪大了不能喝酒,至于那中年道士卫玄才不在意。老道士见卫玄如此也是一笑,冲自家徒弟摆了摆手,中年道士就起身收拾桌子。
出去没一会儿,回来时却捧了一套茶具。恭恭敬敬的给老道士倒了一杯,自己则盘膝在一旁打坐。茶色微黄,闻之有茶香扑鼻,在这厢房中很是明显,正喝着酒水的卫玄一闻不由一愣,随即笑笑。老道士双手捧盏,小小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来。茶是要品的,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你所说的这烹茶确实奇妙,品之回味无穷,更能静心养性。近月每日品茶,只觉修为都涨了几分。”
“怎么样,我就说这才是茶的正确喝法。似那般碾碎和成茶膏,加青盐、葱、姜、蒜、油煮出来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