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一样,他忽然想起她曾经说过,她养过一只貂,名字叫做
他当时追问,叫做什么,她却没有回答,难道也叫璿?
她为什么要把她最爱的动物取名叫璿呢?没嫁给他之前是,嫁给他之后也是,难道自两年前那一次相遇,她也牢记自己了吗?这个想法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她这是怎么了?脸色煞白?眉目扭曲?手按住腹部,腰弯得直不起来
糟糕!毒发了!
“初儿!”他不由轻唤她名字,轮椅向前,靠近她。
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击碎了她的坚忍。人在没有依靠的时候总是能坚强地度过每一关,可是,一旦有了依靠,所谓的坚强之盾便会被击穿。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依靠,可那声温柔,却是她梦寐以求却不敢憧憬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叫过她的名字
疼痛的高峰终于要来了,上一回是封之虞将她绑在床上才抗过的,这一回呢?她泪雨纷飞,在心智还清楚的时候呜咽,“疼!好疼!南陵璿好疼”
之后,她再也无法站立,向后仰去。他眼明手快,伸臂挽住她腰,将她搂回怀里,大喝,“独孤舞!你还愣着干什么?”
“是!”独孤舞一声回答之后,便听见碗碟相撞的声音。
她闭上眼,侧脸紧紧靠着他胸膛,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若能这样死在他怀里,也算是幸福了,南陵璿你知道吗?南陵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父亲说过,这毒一月发作一次,不知道在哪一次发作的时候她就会死去,或许是一年以后,或许是下一次,又或许,就是这一次吧
她在痛苦中微笑,若真要马上死去,她要告诉他,要在死之前为自己洗刷冤屈,娘如今不在了,她也无所顾忌了。
或许,她该恨他带给她的伤害,该怨她从来就没有怜惜过她,可是,在此时,在生与死的边缘,在她最脆弱的时刻,她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就这样永远躺在他怀里。
永远是多久呢?于别人,或许是很久很久,于她,便是这一瞬间而已,她真希望这一个瞬间成为永恒啊,只因为,他那么紧那么紧地抱着自己
她要,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是以,她费力地仰起脸,努力让自己所说的每一字都清晰有力,她要让他听见
“南陵璿,我好喜欢你!从两年前的上元夜就开始喜欢你我肩上的那朵花是碧儿绣的,它原来是一个疤,你知道这疤是怎么来的吗?你还记得那个昆仑奴的面具吗?”
他手臂一震,没有回应,只是轻声道,“别说话,来!喝了它!就不痛了!”
她不知道独孤舞给她端来了什么,手一拂,将碗挥落,她不要喝!横竖是没有解药的!她要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把话说完,她已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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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似鹣鲽总相随7
“南陵璿,别吵!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真的!对不起”她心神散乱,她知道自己马上又会变得不神志不清,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发着声音,“南陵璿南陵璿”
然而,她始终听不到他的回答,只感觉到他单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臂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陵璿”她在流泪吗?她已分不清了
是的吧,脸上湿湿的,心口好痛,不是毒发的那种痛,是因想起一件事而痛——他不肯原谅自己,他还恨她,恨她害死了福王妃,恨她换了他的寿礼陷害他,恨她是丞相的奸细,恨她肩上的木棉花。他不相信她,永远也不会相信她,可是,南陵璿,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就“再来!”
她听见他如是说,却不知道是什么要来……
只见独孤舞把碗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