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成冷笑一声又不言语,羹尧忙道:“女侠何必和这厮多说?这种人还有什么计较的?”
说着便命人出去雇车,一面又命人将侯异尸首用油布包好,一同搭了出去,胡震把手一拱,也向雍王和诸人告辞出去,雍王又笑道:“这位胡君倒真是一位奇士,身具绝艺而偏不肯以武技进身已经奇了,一遇上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便又自己讨差前往,岂非更奇?云老山主和二哥看他此去有把握吗?”
云霄笑道:“如以昨夜和今日所见而论,这人实在有古侠士之风,年爷昨日既然追他下去,盘桓半夜,自较我等所见尤深,你看如何咧?”
羹尧道:“这却很难说,最初我倒真是实心实意劝他同来,谁知他却一再谦辞,并且说近来一向全是闲云野鹤惯了的,一到这府里来,恐怕受不了拘束,也怕不明官场礼数,所以到末了,我只好请他同来一趟,见过王爷再说,如果不愿留在此地不妨他去,不想他见了王爷,不但不坚辞,反而一拍即合,竟自高身价,公然有炫玉求售之意,这却真令人捉摸不定咧!”
云中燕在旁笑道:“本来嘛!谁不愿意向高枝儿上爬?还有个把倘来富贵推出去的吗?”
云霄不禁又瞪了他一眼,中凤忙道:“你们大家的揣测,我看全有点不对,我二哥说的更是世俗之见,要依我说,此人品格并不太低,虽然他不免有借了此事,作为进身之阶之意,但如非王爷一见面便以礼待之,便决不会一拍即合,他不屑以武艺求售,便正是为了好留得自己的身份,这种人决非贪功幸进之辈,我猜他这一次去八王府,不但决不辱命,而且一定无疑的要占上风回来。”
雍王拊掌道:“云小姐的话一点也不错,我也是这等看法,不但云护卫的话有点唐突奇士,便二哥也不免太皮相了,云老山主说他有古侠士之风我也以为然,大家且不要散,只等他从八阿哥那里回来,这事便明白了。”
说着,便命人煮茗以待,暂且不提,在另一方面,那胡震押着向成和侯开尸首,到了八王府里,先将车帷下好,跳下车子,寻着府中总管白福祥笑道:“借光,这边府内有侯异向成这两位护卫吗?”
那白福祥,乃禳蓝旗人,在八王面前颇为得宠,人也很精明,一见胡震书生打扮,又略带几分江湖习气,脸上一脸风尘之色,心疑二人亲友来打秋风,忙道:“你来得不巧咧,他两位虽在本府供职,昨晚奉差出去,一直到现在尚未回来,如果有事寻他,不妨留下姓名地址,等他们回来再为转告如何?”
胡震笑了一笑道:“既然这二位是这边府里的护卫,这话就好说了。”
接着又道:“在下姓胡,单名一个震字,现在雍亲王府忝充西席,只因昨夜忽有大盗侯异向成二人,各持凶器越墙而入,竟图行刺王爷和总文案年检讨,幸而敝府护卫人等,防范得力,未遭dú手,并将两盗分别格毙拿获,据那大盗向成供称,他与侯异二人,本在河南野鸡岗占山为盗,横行不法,已有年所,现因八王爷礼聘来京,得充护卫,昨夜行刺,便是奉了八王爷之命,敝东雍亲王因为和八王爷谊属弟兄,平日相处,并无间言,即使稍有不嫌之处,自有皇上可以做主,八王爷也决不会出此下策,因此才命在下,将活向成,连同格毙之侯异一并送来,向八王爷讨个回话,如果属实,敝东自当从长计议,再定行止,否则如系大盗畏死,冒充王府职官前往行刺,便当径解有司法办,现在既承总管说明,他二人确在这边府里供职,还请代为禀明八王爷,赐一示下,以便回复敝东,那向成现在府外车上,侯异尸首也一并带来,如何处置,也请总管裁决,此系公事,在下奉命而来,却耽搁不得,还望总管帮忙才好。”
那白福祥不禁呆了半晌,做梦也想不到王爷竟派了侯异向成两人前去雍王府行刺,已被拿获,更想不到雍王却派了一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