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番教导了。不过小弟虽然幸蒙不弃,免充厮养,您入门却在我之先,这师兄称呼还请稍微改一下,小弟才能答应,不然却不敢遵命咧。”
羹尧见他二目炯炯有神,举止也非常豪爽,忙道:“师兄与小弟同学,序齿又在我之上,岂有再改之理。”
那人道:“您不必再客气;还是以入门先后为序的好,否则反不是本门规矩了。”
接着又凄然道:“小弟姓周名再兴,那守宁武关玮遇吉的周总兵是小弟的叔祖父,先父讳继武,自叔祖殉国之后,流落江湖,复被鞑虏掠去为奴,辗转来京生下小弟,不幸病故,未几先母又复见背,这才被人拐卖尊府,得充书僮,多蒙尊府上下恩遇有加,小弟本也甘心伺候,以厮养终老,却想不到因为伴您读书,忽蒙恩师背人问及身世,小弟不敢隐瞒,只得据实相告,这才蒙恩师也收入弟子之列,携去江南一带,加以教养,算来一别已经十多年呢,不想师兄已如此长成,饮水思源,小弟焉有敢忘昔日恩义之理。”
说着又道:“恩师近颇安好,也常道及师兄近况,小弟月前既已到京,一来本想来此叩见,但以未奉师命不敢造次,今日方承路师叔之命,来此与师兄联络,师兄种种经过,不但路师叔全知道,便师父也略有所闻,您到底打算怎样咧?”
羹尧一面肃客就座,一面道:“路师叔人既在京,小弟昨日又已面呈一切,当然知道。师父远在江南,怎么对于小弟所为,也会知道咧?”
再兴笑道:“您忘了邯郸道上兴隆集遇刺的两根子午断魂钉了吗?老实说,您在中途所遭已全落在周浔周师叔眼中,要不是他暗中一番布置,那云小姐也许不会那样容易接近您师兄呢!”
羹尧这才知道,连中凤对自己也落在诸侠布置之中,不由把一张白皙脸儿臊得通红笑道:“如此说来,连云师妹也出诸位师伯叔所使了。”
再兴摇头道:“这又不尽然。那是因为云霄背叛之后,诸位师叔全要找他算帐,才公推了周师叔一探云家堡作为,不想云霄父子虽然背叛,那凤姑娘却能干父之蛊,早已暗中投在长宫主独臂大师门下,正好您又误打误撞和她遇上,因此周师叔才暗中命她对您查考,究竟心志如何,独臂大师也迭次派人查询此事,却可喜您竟始终未忘师训,又能不欺暗室,不以富贵易志,所以才命小弟前来,其实一切并非事前布置,师兄如果连她也疑惑起来,那便负人家待您的一片苦心咧!”
说罢不禁看着羹尧微笑不语,羹尧不由脸上更加红得厉害,搭讪着,又把近来一切经过说了。
再兴道:“师兄如感人手不够,小弟倒愿意回来仍供驱使,您看如何?”
羹尧连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焉有再委屈师兄之理。”
周再兴忙道:“师兄,您这又不对咧,小弟已经冒昧僭越,自侪于同门之列,您为什么还要叫我师兄?如再不改,小弟便只有仍旧称您少爷了,如论我要回来,那是因为我本府中旧人,差可掩人耳目,大家全是为了匡复大计,暂时屈身一下有什么打紧?何况我本尊府奴才咧。老实说,路师叔所以命我来和您商量就是为了此事,如不见外,还请计议一下才好!”
羹尧略沉吟道:“既如此说,愚兄改就是,贤弟如愿来此,自是有利,不过恩师当年留书,我已呈明家父,便家兄也知道,您如回来,若问及恩师下落和这十多年在什么地方,那将何以对答咧?”
再兴闻言不由一怔道:“这一点倒非路师叔与我始料所及,那便又要从长计议了。”
羹尧道:“不但如此,当年自师弟被恩师带走以后,家父和家兄因恐外人猜疑,已经另外买来一个小厮,仍顶师弟喜儿之名,刻尚在舍服役,您要再一回来,那不也不好吗。”
再兴想了一想忽然又笑道:“师兄,您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