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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现差人来请,说王爷有要事立等相商咧。”

    这才乘机出了上房,径向雍邸而来,到了秘阁之后,雍王已经换上了便服,迎着笑道:“二哥果然料事如神,皇上这次召对,虽然垂询将将用兵之法极详,却真意决不在此,我已如昨夜计议的话对答并且当面举荐了十四阿哥,皇上非常高兴,三阿哥因为主张治兵尚严,并举孙武子斩美人以教战为证,却受了严旨斥责,六阿哥因所对均用小说故事,也挨了一顿申斥,倒是十四阿哥以攻心妙算奏对,也蒙皇上嘉许,又因我一再荐举他,许为知人,赐了荷包手串,总算称职没有丢人,那十四阿哥也高兴异常,当时因在御前,又有各阿哥在场,不便说什么,词色之间,也似甚感激,下来以后,各人以省视母妃为名,双方便当着母妃,把话说明,相约以后相互照应,长保友爱之情,连母妃也为感动,她并且对我直说,要到六阿哥处一行,免我生疑,今天虽不再来,以后却时相过从了,这全是舅舅和二哥之功,所以我一回来,就请二哥前来,特将此事奉告。”

    羹尧笑道:“这全是隆皇亲得讯较早,所以事前才能从容商量,如以功劳而论,也全是亏了隆皇亲,与我何干?”

    雍王大笑道:“我那舅舅虽然消息灵通,决策还在二哥,你何必太谦乃尔。”

    接着又笑道:“此外还有一个消息,二哥曾得讯吗?”

    羹尧闻言,心知父亲在家书之外,必定另有复信到了雍王,不免脸上一红道:“还有什么消息,我实在并不知道,王爷如有所闻,还请明示。”

    雍王大笑道:“二哥这等说法,想是怪我没有向您道喜了,难道大哥和岳母全没有告诉二哥吗?大登科之后小登科,您是双喜临门,有两位二嫂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巾帼英雄,二女同归,这场喜酒真够我一吃的咧!”

    羹尧躬身道:“王爷说的,原来是指此事而言,那我已知道,一切承王爷玉成,实在不容不感激,不过,王爷的大事尚未见端倪,羹尧怎敢先有家室之累?还望王爷成全到底,代向家父关说,稍迟一二年才好。”

    雍王闻言,不禁又摇头大笑道:“你又打算什么心思,竟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还要托我去替你缓下这事,这岂非岂有此理,到底是矫情咧,还是存心让我去碰上泰山一个钉子,我真不解。二哥什么全爽朗异常,怎么独对此事如此为难,究竟不满我那二嫂咧?还是对云小姐有什么推敲?不论冲着谁,以我和二哥均无不可谈之事,如果确有苦衷,我为了二哥,即使受岳母呵责,也必力为设法,否则那只有等到那一天,多喝您两杯喜酒了。”

    羹尧不禁默然半晌,方道:“其实并没有什么,我只是因为功业未成,恐怕分心而已,王爷怎么一点也不肯帮我,倒取笑起来!”

    雍王看了他一眼又笑道:“这话更岂有此理,我倒不知你说的功业是指的什么?如指功名而言,你已点了翰林,还打算怎样?如指事业,那就更难说了,你是以督抚司道为止境呢?还是以封侯拜相为止境?人生岁月有限,事业无穷,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只有终身不娶了,要拖个一二年又能等着什么?这话不是欺人简直有点自欺咧!”

    羹尧不禁一下又被问着,半晌方道:“我实在打算散馆以后再办喜事,所以才这么说,还请王爷玉成才好!”

    雍王不禁一皱双眉道:“二哥这又是什么意思?须知你散馆之后,一定是要外放的,万一皇上要你阅历阅历,弄到一个边远省份,携眷赴任多方不便,燕尔新婚,岂不大煞风景?要依我说,莫若乘着这清秘堂是一个闲曹,先行完婚,落得多享几天艳福。如若到了外放以后,那便真要在事业上做功夫,休想安闲了。再说,此事均我促成,所以才有这般快速,如果你再教我去和岳父母说,这不是出尔反尔,又将何以说辞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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