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二弟也是识好歹的,我说一句老实话,少年人全有争强好胜的毛病,他怕落了别人褒贬也是实情,不过却没有想开的是这事是王爷做的主,人家姓云的也许更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做妾又是出于他们自愿,还怕有人说什么?再说,二弟您可别见怪,议论是议论,实在是实在,只自己心上无亏,哪怕他胡说什么?难道那些都老爷们还能借着这个捕风捉影参上你一本不成?”
接着又笑道:“这事也忙不在一时,就王爷和福晋也没有立等回话,婆婆何妨再让二弟仔细想一想。可不是我说笑话,只怕他想开了以后,也舍不得把这样送上门来的一个大美人儿回掉呢。”
说罢又向羹尧笑道:“二弟,前面您也许还有事,何妨先去治公,等明儿个想开了再来回婆婆的话不好吗?”
羹尧连忙乘势叩了一个头道:“母亲息怒,儿子如能答应决不令母亲生气,诸如大嫂所说让我再细想一想便了。”
年夫人脸色一转又叹了一气道:“咳,这本来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懒得为你cāo心,你就自己再去想一想吧。不过在未禀明我以前,却不许擅作主张去回王爷令我丢人,你能答应吗?”
羹尧又请了一个安站起来道:“儿子遵命,只要母亲未曾答应以前,决不敢去回王爷。”
午夫人方才挥手令去,羹尧回到书房之后,心中越发惶惶不安,心想此事越逼越紧,几乎四面八方把自己围起来,偏只师傅方面,却一去杳无消息,他老人家如在这里,岂不一言可解。而且除中凤似稍知踪迹所在而外,便父亲当年也曾差人明察暗访,甚至连江南巡抚、藩司,全曾托为查访过也不知下落,却到哪里去问咧?尤其心中不能自己的,是有关师傅的事可以商量计较的,只有中凤,但偏偏又是为了自己和中凤的婚姻,万无把这一腔心事和盘托出之理。想来想去简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不由又辗转不能入梦。那马天雄虽然不知羹尧为着什么,但对他那苦思不决之状,却看得非常明白,忍不住问道:“年兄向来做事十分明快,怎么近来中了进土之后,反而不安起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小弟辱承不弃,订jiāo于风尘之中,如许分忧,只力之所及,无不愿供驱使,还请不必闷在心里才好。”
羹尧不禁摇头笑道:“马兄盛意可感,不过小弟实无不安之处,只因今日在雍王府多吃了一杯,一时睡不着,倒许是有的,还请不必见疑才好。”
说着,又故意耐着xìng子,打算步入睡乡,无如越是有意想睡去却越睡不着,转成了终宵失眠。所幸拜老师、拜同年的事,均已过去,稍可偷闲,一直睡到晌午才起来,连雍王府也懒得去。偏偏希尧散值回来,又为此事,责备了一会,因此心中愈加烦闷,无法排遣,忽然寿儿持着一封大红帖子禀道:“那十四王府的程师爷又来求见呢!”
羹尧心中正没有好气,随回道:“你去回他我病了不能见客,等病全好,再去回拜便了。”
寿儿见主人睡到傍午才起来,又懒懒的连吃饭也有点没精没采的,也只道真的病了,便携了帖子去到门前笑向来的程子云道:“程爷,对不起得很,我们二爷病了,适才传话,教奴才挡程爷的驾,等他病好,再向十四王府回拜谢步。”
那程子云,原因前次羹尧曾有等春闱之后,再见十四王爷回拜自己之语,但自羹尧中了进士之后,一连多日并未践约,心疑羹尧把此事忘了,所以又来求见,实际却望此来能把羹尧邀往十四王府一行,好在允面前销差夸,却不料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心中未免有点不自在。回到十四王府之后,正好允正在西花厅外面,那座演武场子上看李飞龙和一群护院练拳,一见他回来,连忙笑道:“老夫子为何去来得这快,是那年双峰已经出去了吗?本来一个新科进士焉有应酬不忙之理。那么稍停几天再请他来也是一样,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