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个回头望月架式,来劈中凤右脚。谁知中凤右脚猛然一缩,手中宝剑又沉下来,李飞龙万想不到中凤身手如此矫捷,只在空中落下来,这一刹那当中,其中便藏许多出神入化的招数。一见那剑光华有异寻常,又不敢用刀硬接,只得身子向后一仰,使出铁板桥功夫,打算倒窜出去,再避过这一剑。谁知中凤更不容他缓手,右脚才落地,那只左脚一扬,接着在他右膝上踢个正着,那只凤头鞋上所藏的铁尖,一下竟深没入骨。李飞龙痛澈心肺,忍不住狂叫一声,直向瓦垄上倒下去,手中那单刀也呛啷一声掷向院落里。中凤更不怠慢,右脚一起,在他胁下一点,只听得狂吼一声,便不再动弹,星光下看去,便像一只死狗一样,直挺挺的躺在房上。中凤见状笑了一笑,手中剑锋一起便待向他项下斫去,猛一沉吟,忽又高声叫道:“你们下面难道全是死人吗?怎么屋上已经来了贼人,一个也听不见?”
忽听三nǎinǎi在下面大叫道:“小姐,俺早听见了,你难道不知道俺没有上房的能耐吗?只要你快叫他下来,等俺揍他好不好?”
中凤不由失笑道:“天下有个愿意自己送到你面前等着挨揍的吗?”
说着,右脚一起,将李飞龙挑了起来,娇喝道:“这贼人已被我制住了,你快些接着,不要把他摔死,我还要留着活问话呢!”
接着单脚挑定李飞龙,向院落当中踢去。楼下上宿诸人一听贼在房上发话,本已惊觉。庄中各人,照例是兵刃随身,从不轻易离开的。剑奴侍琴二婢早就持剑掩身墙角之下准备接应小姐。那孙三nǎinǎi更来得别致,此时正一手抄着一根镔铁大棍,一手却握着一束麻绳,站在院落当中,睁大了眼睛看着房上,预备小姐一经将来贼打落,接着就捆,一闻中凤呼喝,立将右于铁棍向一株花树上一倚,左手麻绳搭向肩头,两手一张,便来接人。都不料李飞龙个儿太大,从空中跳下来,又是一股猛力,接虽接着,却连自己也压得挫下去,咕咚一声,好似倒了半堵墙,那李飞龙的身体却正好压在她的身上,一点没有受伤,孙三nǎinǎi转跌得屁股生痛,小肚子又不知被什么顶了一下,不由怪叫起来。二婢赶来一看,见状不禁捧腹大笑,这时中凤也翻身纵落,忙喝道:“你们两个死丫头笑什么?还不快些取灯来,看着孙嬷嬷受伤没有?”
二婢正在取灯,孙三nǎinǎi已将李飞龙推过一边,双手在地下撑站起来道:“俺虽被他压了一下,顶得小肚子怪痛的,一点伤也没受。倒是这砍了头的死王八,不知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老不开,他妈的,也许完咧?”
说着,二婢灯已取来,孙三nǎinǎi看时,只见那李飞龙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正横着一双凶睛看着自己,不由大怒,一伸手,啪!啪!先揍了他两个嘴巴,大喝道:“你他妈的死王八,方才压得老娘好痛,现在先叫你尝尝厉害。”
说罢猛又一伸手,在李飞龙腰间摘下镖囊道:“俺道是什么东西,顶得你老娘肚子怪疼的,原来却是这个玩艺儿。”
再打开镖囊一看,一槽钢镖之外,还藏着一个仙鹤式的薰香盒子,几个小yào瓶,中凤一手夺过道:“他已被我点了麻穴,你不赶快将他捆上,只顾看这个做什么?”
孙三nǎinǎi这才从肩上取下麻绳,将李飞龙倒剪两臂捆好。中凤走了过去,又在他脑后拍了一下,李飞龙猛觉浑身血脉一畅,立刻便恢复知觉,一看自己已被人家捆上,心知已落对头之手,万无幸理,不由双眉直竖,瞪着一双凶睛道:“你这贱人将你李大太爷擒住便待怎样?趁早给我个痛快,咱们有缘二十年后再见,你要羞辱于我,可别怪我要骂人呢。”
说犹未完,啪!啪!左颊上,早重重的着了两个嘴巴,接着只听孙三nǎinǎi高声喝道:“你砍了头的死王八,他妈的还敢在俺面前硬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