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间,店东不待吩咐,仍是盛筵款待。三人为防备意外,饮后便同处朝南上房的东边一室。临睡之前,高明向两人看了一眼,笑道:“年马二兄,且慢安歇,小弟还有两件东西奉赠。”
说罢向贴身伺候的小厮道:“载铎,你去取我随身的枕箱来。”
载铎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出去,取了一个黄绫盘龙的枕箱来。那箱子较寻常枕箱为长、制作极精,高明亲自开了锁,内面除图章玩好之物以外,却放着两短剑,一把缅刀。高明全取出来,先将那把刀jiāo给天雄,又取出一剑递给羹尧,笑道:“这三件东西,平常不过摆个样儿,现在碰巧也许就要用上了,虽非干将莫邪,却也小有可取之处,两兄且看看,趁手不趁手。”
羹尧先将那宝剑一看,只见剑身两尺来长,连靶还不到三尺,绿鲨鱼皮鞘子,金吞,金什件,剑镡上用金丝缠就白虹两个篆文,再抽剑看时,出匣便有龙吟之声,灯光掩映着仿佛一泓秋水,不由赞道:“好剑,这是高兄家藏的吗?”
高明道:“你且莫问来历,先看趁手不趁手,要不然,再换我这,说不定马上就要用呢!”
羹尧笑道:“剑术不比昔通兵器,只功夫到家,竹枝都可代用,何况这等宝物利器呢?不过小弟功夫并不到家,假如真个应用起来,未必便能尽此剑所长倒是真的。”
说着将剑入匣,再就天雄手上看那柄缅刀时,只见蟒皮软鞘,乌铜吞,宽不过两指多些,拔出鞘来,也铿然有声,却柔可绕指,不由又赞道:“别说那剑,就是这刀,也是稀有之物,高兄端的从哪里得来?”
高明只微笑不语,马天雄拔刀出鞘之后,随手一抖,立刻起了碗大小一个刀花,也赞道:“好刀。”
又笑道:“这刀虽然是稀有之物,只可惜不是行家决不能用。幸而小弟恩师从前也有过一柄,所以勉强还能对付,不过这一柄,比那一柄又好多了。”
高明一看两人,又笑了一笑道:“红粉卖与佳人,宝剑赠与烈士,既然两位都是识货的,小弟便举以奉赠,聊当此行纪念如何?”
年马两人齐声道:“这如何使得?暂借御敌或可,弟等如何能当此厚赠?”
高明笑道:“我已出,两兄如再推辞便俗,且请再看这剑,较之那一刀一剑又如何?”
说着,又把另一剑也送过来,两人一看,只见那剑也只二尺来长,剑鞘剑镡均不见云彩,制作却极古朴,那剑鞘更非金非革,黝黑异常,更不事雕琢,好似一种什么兽角制成,抽出一看,剑身通体作青蓝色,满身鳞纹,羹尧不由惊道:“此剑我只听敝业师顾肯堂先生说过,不想今天却真能看到,真是眼福不浅,请问高兄,这剑是名灵虬吗?”
高明点头。羹尧道:“闻得此剑为唐代李卫公遗物,一度曾落逆藩吴三桂之手,怎么会为高兄所得?”
高明笑道:“神物利器,惟有德者有之。吴逆失之,难道我就不能得之吗?现在且不谈这个,时候不早呢,各人把兵刃预备好,先休息罢。”
年马二人只得谢了各将刀剑藏好,就炕上安息。不一会街鼓频报,渐近三更,檐前忽然微响,天雄老于江湖,心知有异,拍的一声,先将炕侧一枝绛烛吹灭。高明睡在炕里面,方yù声张,天雄忙用手扯了他一下。再看羹尧时,已经不在炕上,接着,微闻窗外有人喝道:“年爷不必追了,无论他是为了谁来,既在咱们这里就是咱们的事,舍弟已经追下去,他跑不了,只不知惊动高马二位没有,我们且请里面坐吧。”
又听羹尧道:“云大哥端的好身法,真配尊名云中雁的雅号。”
那人接着道:“小可来迟,致令年爷无端受鼠辈惊扰,已是惭愧万分,如再这等谬赞,更令我置身无地了。”
说着,两人似乎已经同到了明间。高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