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外在的气势疯狂地凝聚过来。
这是一种让人很难忘的场面,也是一种令人很激动的场面。激动的是白百痴那疯狂的气势,似乎天边的云彩和夕阳的光辉都在向他双手之间的鸳鸯钺上狂涌。
四周有风,很yīn寒的风,是从四面八方狂涌而至的,立于周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而立于场中间也即是比武的两人甚至连衣衫都没有飘动一下。
凌海的一袭白色长衫似是石膏塑成的一般,似乎有些坚硬。他的目光很亮,他的眼睛也不似一些剑手那样眯成一条细缝,他的眼睛只是很自然地睁着,异常自然,他并没有刻意撑着,该眨眼的时候他照样眨。
四周的风吹起了很多沙,绕着他所立之处不断地旋转。而凌海并不担心沙土吹入眼中,他身体周围似乎有一股无形而有实的气罩,所以根本便不必担心那些风沙的侵袭。只是他也感觉到天边的云彩也有被这股疯狂凝聚力所感染的迹象,当然那并不是天边的云彩,而是一股有形无质的气流在凝结。
白百痴和凌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白百痴是由外而内的气势,凌海是由内而外的精神,所以一个显得疯狂恐怖,一个显得潇洒祥和。一个汹涌如海啸,一个深邃似大海深处平静无波。
凌海没有任何气势,一直平静得如一池春水。他的剑也没有丝毫的杀意,但却有一股淡淡的神彩,一派高雅的韵味,那已不再是一把剑,在人的眼里他已经失去了剑应有气质,好似一个生命体,有感觉、有气机、有灵xìng。它在“嘤嘤嘤”地鸣叫,似在诉说着一种得到新生的欢悦。
凌海缓缓地向白百痴逼近,他的剑斜斜地指着地面,似拖着一路的剑风,江水滔滔之声伴合着秋蝉的低鸣,将这一刻的气氛烘托得如此奇特,夕阳、残霞,映着这狂野的地段,竟有一种异样的色彩。
白百痴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他身边那生命力倾动的节奏加快。他知道凌海已向他靠近了,所以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并没有变得更锐利,但在他睁开眼的时候,手中的鸳鸯钺已寒芒暴shè,他动了,他所修习的境界注定他必须先动手。
这一次他施出的再没有招式的局限,在经过一段时间屏心静气地提聚功力后,他终于达到了天道的等级。但这只是一时的情况,每一次,达到这种境界必须先有一段时间的凝聚气势,否则,他的功力绝不可能打出天道的气势,而这所疑聚的气势也只能支持片刻而已。这便是他武功的局限。
白百痴的双钺,一柄以螺旋之势击出,一柄以环弧攻出,两手似乎各不相扰,但却又看起来很协调。刚才所凝聚的气势暴shè而出,两股狂猛的飓风卷起漫天的尘土向凌海疾撞而来。
凌海的脚步停了一停,手中的长剑轻缓地划出,在狂猛的飓风中没有半丝凝滞。剑身本是不带任何气劲的,但在这一刻却发出如裂帛般的尖啸。
凌海的剑所循的轨迹很奇怪,先在面前斜画一道圆弧,再斜切,然后向回绕抽回,身形在回剑的同时,向左侧飞掠。剑上再不是毫无反应,而是有一道白芒,一道长长的白芒,凌海的剑并非击向白百痴,他的剑是击在白百痴左侧的一块空地,离白百痴有三尺远,但这一柄剑却带着一股异样的魔力。
在别人眼里,凌海的动作都是让人不解的废举,但白百痴却大惊失色。刚才凌海在他面前画了一道圆弧,一斜切,再回绕抽回那三个动作,竟是将白百痴施出的所有气势都迫于一块,以那圆弧为中心,以回绕之剑路为用力点,将他的气势拖动,如深海中的一处漩涡,竟将所有的气势全数拖了过去。凌海飞向他左侧,正是他气势最弱的地方,刚一拖动,那里的气势便有空隙,凌海就将所拖动的气势从那一点空隙中猛送而进,一道汹涌的力道也从左侧攻进白百痴的气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