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果然一路通顺,无惊无险。
发一他爹把钱做三份,发一与石头一人一份,分好了后,便笑呵呵回了家。
发一知道他多半是去买酒喝去了,便和石头两人拿着刚得来的工钱收好,一人拿出一枚铜板,上街逛去。
这原本差不多半个月才花一个铜板,今日两个人就计划要花两个铜板出去,确实觉得有些奢侈了。
来到街上,两人东走西逛,小摊面前留恋了许多次,愣是没舍得把手头那两个铜钱花出去,走来走去,便又回到了街头。
两人逛得累了,便到码头找了个干净点的石头坐下,两人对着停在码头上搁浅的唐朝商船闲聊。
石头道:“哥,你说,唐朝的商船为什么要造这么大的。”
发一指着他手里那枚快被捏出汗水的铜板道:“人家有钱呗。”
这貌似是个让人无力反驳的回答,其实发一也不过是随口答的,这一天的工钱就这么多,不是有钱,又是什么。
但石头又问:“那为什么有些又小得多呢?”
发一发现石头有个不惹人爱的原因便是问题多了,他细想了一下,道:“唐朝的船都是运一些唐朝的货物来我们这换金子的,大船当然装的货物就要多点,小船装的货物当然就要少些。”
两人聊到后面,发现肚子饿了,终于各自把那枚铜钱换了两个肉包子吃。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吃到肉包子的味道,不过,卖包子的小摊可没因为他们今天有钱了,就给他俩好脸色看。
两人站在包子铺前,包子老板就像赶老鼠一样,把包子装了直接丢给两人,一脸的嫌弃,道:“去去去,离我这远点,快走开些。”
石头把钱丢给他,瞪他道:“你吼什么吼,我们没给你钱吗?”
那卖包子的一脸鄙夷,恨不得隔着布去拿铜钱,就像是他们手里的钱,似乎都包裹着奴鲁苦工的酸臭气。
但是发一知道,他们手里的钱,当然也是钱,但这钱却是出自两个苦工的手里,两个穿着素装麻衣的船坊苦工,就是谁吼他们,谁骂他们,嫌弃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人良心不安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照旧从后山出发,避开军船巡视的世间,到尖嘴岛修理唐朝的商船,下午回来的时候,那满脸胡子的男人又把当天的工钱结给了他们。
三人欢喜的回来,石头感叹:“要是以后天天修的都是唐朝的商船,我们就发大财了,再也不用吃集市上的黄菜叶子了。”
发一打了一下他的头,道:“你不知道擅自修理未登记的商船是犯法的么,被别人知道是要坐牢的!”
琉球的船坊都规朝廷官府管理,船坊坊主,工头其实也只是官府的代言人,平时船坊修缮的都是官府的船只,遇到商船,都需要登记,所得的报酬还需缴纳给衙门。
石头揉了揉脑袋,道:“老公羊不就知道么,那他为什么还叫我们去修?”
发一又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老公羊当然也得了好处了,况且,他又不是官府的人。”
发一他爹看快到码头了,便制止了两人的继续交谈,若是两人这样的话被别人听到,再告到县衙,不仅他们三要被抓去坐牢,弄不好严重了,还得被拿去流放。
他们本来就是最没有身份的船坊苦工,再触犯法律,惩罚下去,只有当作苦力去流放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了。
那种流放,通常和死没什么区别,只有犯了死刑的人,或者和死没有区别,被剥夺了所有权利放逐的人,才会被流放到一些永无出头之日的地方去。
这天回来,发一没有和石头出去到处乱跑,倒是很早就拿了几个铜板,去集市买了菜,还买了几两肉。
他们家本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