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不过这丫头的命也真是不济,他每每遇上危难,她都在身边。这次是,上次在恭王府也是,几乎是次次全中。不过恭王府的那次,要是没有她出现,毒酒之后,景誉还不会警惕到红花教会有下一步行动,那便是大意失荆州了。
奶娘还在时,常说这丫头是福星。
福了景誉,可她自己呢?如今真不知说她是倒霉蛋好呢,还是福星好呢?景誉也分不清了。
将围场遇刺一事禀明了上头,景誉心中始终放不下魏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
时下她睡得正沉,景誉来了许久也未醒来。一直发白的小脸总算有了些血色,说是刚换过药,才睡着的,便不想扰她休息。他正起身欲走,小六子却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景誉还来不及命他消声封嘴,这动静已经将睡得迷糊的魏珠吵醒了。
“主子?主子!”魏珠本是睡眼惺忪的,可一见到主子,泪珠“吧嗒、吧嗒”的先掉了下来,“主子,全是奴才的错,求主子大人有大量,宽恕奴才的过失吧……”这两日,魏珠总算清醒了不少,她在山上打了主子,顶了主子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
怎么不长记性呢?那是主子啊!一急是什么胡搅蛮缠的话都说得出口,撒泼打混的一样不少,最重要的偏偏没做,她这千辛万苦的要见主子是为了什么呀?那是去赔不是的!
景誉听她哭诉,却不由得一愣,心说这是哪一道啊?为了他受伤在身,这才刚刚醒来的人儿,不说有功讨赏吧,也无过可究呀?
魏珠将这几日的委屈一股脑倾出,那是哭得如暴雨梨花,分外可怜:“主子,奴才真不是故意推您下水的,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啊……主子……主子……”
见她抽泣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景誉也跟着心疼起来。
不过,她说的“下水”?
景誉突然神色一禀,刚进门的小六子“咣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别人不知何事,小六子自己可是门儿清。
是他一时嘴欠,怕魏珠姑娘多问有关“落水”的事,才编了这么个理由的。小六子也没想到,魏珠这么大个人了,猫一样的胆子?就说是你推的主子下水,你说主子又没追究谁的责任,就离远点呗,你这般非要紧贴上前勇于承认错误是做什么呀?
魏珠姑娘喂,奴才这回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那是汗如雨下,主子那神色分明是在说:我让你瞒着行刺的事,别吓着了她,你可倒好,反倒变着法儿的吓唬她!
主子那是真心疼魏珠姑娘了,一时气得脸都白了。
不过问罪不要紧,这个趴在榻上的才重要。
景誉就势坐在了魏珠的床头,手上轻轻拍抚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儿的小丫头,一下下轻起轻落的,生怕拍疼了她,口中不停地哄道:“不哭,不哭啊,我不怪你就是了,谁还没个晃神的时候?主子这不好好的嘛,魏珠不哭了啊?”
“主子,奴才知错了……”
“不怪你,不要哭了。”
安抚了魏珠几句,见她收了哭势,累得疲惫不堪,景誉劝她睡下,便出门了。
出了院子,未走出几步,景誉突然停下了脚步。
“主……主子?”跟在他身后的小六子战战兢兢的,随时等待主子发落。
只听前面传来的声音不大,却与刚才哄魏珠时的语气截然不同,那是异常的肃穆严厉:“回去了,自己领鞭子去,治好了,长记性了,再回来当差。”
“谢主子开恩!谢主子开恩!”小六子就地叩首。
还好主子宽宏大量,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如今的魏珠只得趴在榻上养伤,主子膳食上的事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