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强大的水鬼没有跳岸将我们杀个精光已经是最大的仁慈,至少大家还活着。”
而这些都该是老战士的功劳,是他们教会了我们如何用火焰刺破水鬼看似无懈可击的破绽。可敕摩勒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段求情显然提得为时过晚,该走该留的人早在胖金乌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分算清楚。
“你可那些死人聪明得多。”图图赫放下蜂蜜,声音细弱地问道:“我听说以阿穆尔为首的叛军被格杀?”
“是,都被水鬼们捆着坠入了河,他们会在河床下永远掩埋直到大泽干枯。”
图图赫望着河滩的动物尸首,最近时常浮一些死鱼死虾,整条河流变得腐臭不堪,还好长冬即将冰封地所有的江河湖泊,否则这条死尸之河酝酿出的瘟疫将率先杀死所有原人。
他与敕摩勒正在岸边歇息,如今虎跳崖格外沉寂,似乎少了往日的生机。在他的右手边有两个小水潭,河逸漏的轻风抚动,有两只如同石块的野蛙迅捷地转了下头,从抱背的姿势分开跳回了河水。
“这是唯一的手段,敕摩勒,我只能告诉你,这样下去,部落将不再属于原人。”图图赫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在对战士作出解释:“要扳倒那些恶人,得流血,而斧子可不管刃下的倒霉羊是谁。可能是你我又或者是死在我们手下的人。什么声音?”
他听见头顶隐隐吵着鸟叫。
“崖顶到处是低飞的号死鸟,闻得见血吃不着肉,已经聒噪好多天了。”
“拿水冲去便是。”
“那些血迹印在石头,除非用刀凿去——”
“那拿刀凿掉!”图图赫的语速陡然加快又陡然平复,他站起身,一并扶起敕摩勒,温柔道:“忠于你的选择,扎昆·敕摩勒,再也没有外人会出现在我们的崖顶,你也不必再违心地清扫同胞的痕迹。”
敕摩勒被惊吓,不敢多言。他对这位阴晴不定的金乌临深履薄,待图图赫重新坐下良久,才敢行礼回应。他亲手将扎昆·阿穆尔绑缚,那位随人皇远征未知地域的老臣,到死也是冥顽不灵,开始大骂浑身冰冷的水鬼,大骂倒戈的原人,大骂图图赫,于是正念着颂扬人皇的祝词,被斧子杀害,半截脑袋还挂在脖子,水鬼带着他跌入滚滚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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