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还是小心点,冲撞了阴兵还能睡的着,你也真是乐观啊。”驾驶座的张楚杉随意的说着,可这话一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我连忙从车座上爬起来,忍着极度的困意,一字一句的问道:“什…什么冲撞阴兵?为什么我不能睡觉啊?”
“冲撞阴兵可是要倒血霉的,你说你为什么不能睡觉啊,呵呵。”他从后视镜里撇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好想就是在说我是个倒霉蛋
“而且给你提个醒啊,伞灰不管在哪看见都不要去碰,懂吗?”
“那…那个啥,要是碰了…会咋样?”
见我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张楚杉轻松的笑了笑。
“那你说倒一辈子霉和倒八辈子霉有什么区别吗?”
听完他的话我直接愣了几秒,完全跟不上他思想的跳跃程度啊。但随即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这话一语双关,一层意思指我是个扫把星,第二层是说他遇到我倒了八辈子霉。
我在问候他一家的时候也暗暗佩服他的说话水平。高,实在是高。
“所以我劝你这几天最好跟我呆在一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立刻就得倒霉。”他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不说了,睡觉睡觉。”我侧卧在车座上,懒得搭理前面的张楚杉。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没有做噩梦也没有被人吵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光毫不吝啬的炙烤着这片光秃秃的金色大漠。
眼前的景象在飞速后退,我这才意识到车并没有停,还在不停的向前飞驰。
白天和晚上的沙漠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黄沙飞舞粗犷豪迈,一个黑暗阴森绝望寂寥。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有些发愣,直到前面的张楚杉叫我,我才反应过来。
他说昨天我睡着的时候戈壁上起风了,刚开始他们在无线电里说迎着风进入沙漠,这样他们会加快寻找喀布尔时间,哪成想在后半夜他们进入沙漠之后遇上了一场中型沙尘暴,几辆车差点走散,不过幸好有无线电连接,他们才重新回到原定路线。
“喀布尔只有在风季才容易出现,在最近几年几乎没人再能找到他,但是你现在看看地上沙丘的变化就知道我们已经很接近他了。”
说着,他把那张地图扔给我指了指左上角的路线继续说:“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再往前过一个沙漠风口,只要风向不变,大概再跑两百多公里久该到了。”
越野车不停的在大小不一的沙丘上颠簸,我拿着被红笔标注的满满当当的沙漠地图,觉得有些头晕。辨认了好一会,才从地图左上角的勾画处找到一个类似“口”的黑色图案,在口的中间写着几个小黑字“满拉风口”。
接近中午一点,我们到达了满拉风口的背风区域,开始下车休整装备。
我乐呵呵的跳下车,心说,昨天晚上还没闻闻沙漠的新鲜空气就被一群鬼东西给搅和了。
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可还没等我睁开眼睛,就感觉喉咙里一阵刺痛,我仰头咳了几声,但随即而来的一股狂风把我吹得一阵干呕。我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这真他妈是个好地方,连背风坡都这么爽。
恍惚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四处张望。周围风声大作,耳朵里听见的全是呼呼的风声,刚才的喊叫也早都被风吹的跑了调。
我一脸蛋疼的跑上了车,把车门用力拉上,整个人都缩在后座上装死。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转头一看,张楚杉正坐在驾驶位上抽烟,转而前面南岢他们的车已经打火要走了。
但看了看前面的张楚杉脸上隐含的笑意,顿时放心了不少,躺下继续挺尸。
过了几分钟,随着越野车引擎的嗡鸣,我们离开了满拉风口,一路向喀布尔进发。
窗外呼啸的狂风已经乱作一团,宛如鬼哭狼嚎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