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毓抬头看了一眼层层宫墙,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前面是两个穿着粉衣的宫女引路,她和惠清师太步履缓缓地跟在后面。
“如贵妃性子是个好的,你不必忧心。”惠清师太看她的模样,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安抚。
“嗯。”她点了点头,也笑了笑,如贵妃她却是没有见过的,只是想到了顾怀慎说的那些事儿,既然是要她进宫,但是这进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宫里头的规矩十分多,总统进了三个门,宫女也前去通报了三回,她才和惠清师太到了如贵妃的宫殿。
守门的宫女是个有眼见的,一见是惠清师太和郑福毓,立马屈身,垂着头道:“见过长公主,见过郑姑娘。”
惠清师太点了点头,站在门边的宫女便立马挑开了厚重的帘子。
殿内点了极其厚重的檀香,福毓隐隐皱眉,便听见里头轻轻地咳嗽声,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说话的声音。
“母妃,您喝些药罢。”
“这是八宝楼出的糖糕,母妃尝尝。”
这声音一听,她便知道是蒋新月了。
“娘娘,是长公主和郑姑娘来看您了。”
不过片刻,便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原是宫女和蒋新月服侍如贵妃起身了。
如贵妃脸色有些许苍白,看来这病倒不是假病,但是掩不住她娇艳的容颜,果然是个美人,也果然能在皇上那儿盛宠不衰,虽然已经是近五十的年纪了,但是却保养的极好,只见得眼角有几条细褶子。誉王生的十分像如贵妃,誉王有些面生女相,带着一股子阴柔,她对这位誉王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着便全身都不舒服。
“见过贵妃娘娘,见过誉王妃。”她垂下头屈膝行礼。
如贵妃披了件厚重的斗篷,此刻正坐在铺了兔毛坐垫的椅子上,她看了看屈膝行礼的少女,抬了抬手,“你就是慎哥儿的媳妇罢?”
她面色一红,站正了身子,她和顾怀慎还没成亲呢!
“母妃,郑姑娘和顾世子还未成亲呢。”蒋新月见她的模样,出声解救,“亲事是定在明年春日呢,儿臣都不能去观礼了。”
闻言如贵妃笑了笑,拉着蒋新月的手,笑道:“你这孩子。”虽是责怪的话,但是听着却是不怪的,“那是你姑姑,你还未见过。”
蒋新月已经听说了有个出了家的姑姑,是昌平长公主,对这位公主她听到的极少,不过听说是出家了,怎么又回宫了?不及多想,她立马站起了身,“新月见过姑姑。”
惠清师太也笑了笑,从手腕上把一串黄梨木佛珠褪了下来戴到蒋新月的手上,说道:“是个好孩子,姑姑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珠子戴了多年,你若是不嫌弃就戴着。”
这话说的让蒋新月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道了谢。
如贵妃抬眸看着那明艳的少女,而后招了招手,从手上褪下了一只镯子,“慎哥儿是本宫看着大的,如今也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本宫也真是为慎儿母亲高兴。”
“娘娘,这太贵重了。”她连忙道,便要将手中的东西褪下来,被一只白皙的玉手按住了。
“不过一只镯子,本宫倒怕你嫌弃了。”如贵妃笑着摇头,而后拉着她的手,对惠清师太说道:“当真是个整齐的孩子,慎哥儿可是有福了。”
“多谢娘娘。”她垂眉,屈膝行礼。
“新月,你带慎儿媳妇去走走,我同你姑姑也是许多年不见了。”
蒋新月看了看一脸倦容的如贵妃,又看了看这位姑姑,点了点头,说了句:“儿臣告退。”而后带着郑福毓出了大殿。
出了殿之后,蒋新月才拉着她说话,“你怎么进宫来了?”
“是惠清姑姑递了牌子的。”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