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来,倒是想起柔表妹来。”严卿笑着答道,“我们姐妹读的诗书不及表妹,这才情也是论不上的,不过是为了寻那几分雅致罢了。”
她们姐妹早年丧父母,在家时也不被人喜爱,将她二人做克星,若不是严氏后头将她二人接进了郑府,如今回去怎么可能有人来巴结她们?再者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祖父祖母也未办学,不过请了一二年的先生,认得几个字也就罢了,后头还是到了京城,跟着几个表姐妹一道念了几年家学。
福毓笑了笑,抿了口茶,郑福柔那日写的诗惊艳了许多人,这事儿早就传开来了,她自来不爱这些,在这上头花的心思也少,自然知道自己差了郑福柔几许,“二姐自来学得好,以往先生最夸的便是二姐了。”
两姐妹笑了笑,又说了这几日看的书,明里暗里地捧了福毓几句。
严卿将茶杯放下,用余光打量毓表妹,穿着平常,挽着垂云鬓,耳边有几丝碎发,青葱玉白的手指握着上乘的白玉瓷茶杯,她生了一张鹅蛋脸,眉毛不浓不淡地正好,下头的眼睛十分地好看,看人的时候就像是不喑世事的小姑娘,肌肤如凝脂,唇不点而赤,虽然不过十二的年级,但是稚嫩地面容慢慢地长开了,愈发地像尤氏了,少女的娇美和甜腻一览无遗,举手投足间贵气横生。
想到此,她便是一阵气闷,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如此大,不论是身世样貌还是处境,那种云端的日子,谁不想去过?
几人说了会儿话后,便各自吃着青柳端来的果子或者饮茶,福毓也不急着说话,看看这两个表姐到底是多沉得住气。
“毓表妹,其实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严茵实在是忍不下了,放了东西才说道。
福毓勾了勾嘴角,“可说不得求,一家子人,表姐还是说说这事儿,若是能帮,我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两人对视一眼,严茵叹了声气,“其实这事儿原本不该来劳烦表妹的,只是,我们实则是无法了。”
严茵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来,原来是自己的堂兄,知道她们姐妹俩住在郑家的,便找了过来,这堂兄是严老爷的一个庶子的儿子,最是游手好闲,在家那头赌了钱,欠了一笔银子,人是逃不掉了,被追债的人一路追了过来,便说自己有两个妹妹是在郑家,只管找他两个妹妹要钱去,这追债的人才找到了她们两个。
她们是没想到这个堂兄欠下了一大笔的银子,她们姐妹二人平日是有些积蓄的,但是比起那笔银子来,却是极少的,那头堂兄又说如果不帮他,他就去传她们姐妹克死了自己父母,女子要是传出这样子的名声,还有哪家愿意娶?她们也是没得办法了,老夫人那儿求不得,只会说她两姐妹没用,这府里上下,便是不知道求谁了,才求到福毓的头上来。
如今一想到自家那些不中用还没脸皮的亲戚,就躁得慌,要不是父亲不在了,她们两姐妹哪里还会吃这等子苦,受这等子气?寄居在郑家,还不是得了老夫人几分青眼,才放在身边好好教养。
“自父亲母亲相继离世,我和姐姐真的是被逼的没法子,若不是姑祖母,我们姐妹俩如今也不知过得是什么日子。”想到以往的生活,严茵便掉泪,父亲是嫡子,她和姐姐是嫡出的姑娘,父疼母爱,自父母离世后,祖父眼里头就只有庶出的那个叔叔了,叔叔是个当不得家的,严家家大业大,就是被那几个座山吃空的叔叔和兄弟姐妹败光了,还把手伸到了母亲的嫁妆上来,大姐出嫁时,婶子就动了母亲的嫁妆,这回回去祭祖,她们没带多少东西回去,就说她们姐妹如今攀上了国公府了,野鸡变凤凰,脸穷亲戚都瞧不上了。
福毓看两个表姐哭得梨花带雨,若是生为男子,早就想将美人搂在怀里宽慰一番了。严家的事儿,她多少是知道些的,自表舅去了之后,严家日渐败落。严氏便是帮着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