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闲直接就地一坐,等了三分钟,果断确认这个洞穴有问题。
这个洞穴的宽度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队友从旁和自己肩挤肩经过自己会毫无知觉,而掉队的话,他也等够了时间,那就只能是这个洞穴的原因了。
他站起身,思考了片刻没有再拿出萤石。再次提高警觉,握紧剑,慢慢摸着石壁前进。
不管是什么机关,原地不动都是不可能破解的。
黑暗中人都容易乱想,墨影闲也不能免俗。
怎么可能不害怕。其实我们的小对长怕黑也怕鬼,他不会承认自己转头看到队友不见的一刻差点就叫出声来了。但是慌乱只会影响判断,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允许自己犯这种错误。
他想起河底同样黑暗的岩洞,还有冷得刺骨的河水。可那时他竟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只是想着快点弄完带妍汐回岸上,觉得他的手冷得让自己很不高兴,埋怨他不舒服却不说。
这样一想,也许那时候,沫妍汐于他,是和光一样的存在吧。
什么时候他对于自己是那样重要了?似乎和做了这么多年搭档的竹马宫暮懿一样重要?不,也许并没有可比性,是不一样的感情。
他这么告诉自己,却又说不清区别。
摇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默念三遍专心看路。
摸着岩壁走才发现,岩洞并不是直的,而是有一定的弧度。
别告诉我最后走完发现所谓通道其实是一个圆那样我只能和冷雪岑谈谈人生了
走了几十分钟,前面隐约看到了一点亮光。
放轻步伐的同时加快了脚步,小心的靠近,才发现光源是滚落在地的萤石。
而他的同伴沫妍汐,则大睁着眼靠在岩壁上,脸庞被萤石的光映得惨白。没有起伏的胸口被他自己惯用的短刀所贯穿,凝固的血液仿佛干枯的花。
墨影闲瞪大了双眼,全身发抖,嘴唇开合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愣了半天,才缓缓的蹲下身,颤抖着伸手放在妍汐的鼻尖试探,果然已经没有了呼吸。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瞳孔对光的反射已经消失。将冰冷的身体揽过,拥在怀里,把头放在自己的肩膀靠着。轻轻帮他合上眼帘,看起来就像在安睡。已经完全冰冷僵硬的身体抱起来有点硌手,不如说妍汐本来就不算强壮,又有一点矮,所以虽然有一点小肉,看上去却显得瘦而小巧。
随着身体被墨影闲移动,一个小小的珠子滚出了毫无血色的手心。
墨影闲扭头一看,竟然是那颗鲛人珍珠。
由于自己看不懂那个水下发现的魔法卷轴上的铭文,所以上岸后他将卷轴和珍珠都交给了妍汐。
“人类里有接受鲛人的礼物会带来厄运的说法哦?”昔日里,妍汐乖巧的偏了偏头,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的样子似乎只是刚发生的事。转眼间,却变成了这样。
是我把厄运给了你吗?
眨了眨眼,泪水再也忍不住,不停地滑过脸颊,滴在了怀里精灵柔顺的长发里。
死亡是什么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宫暮懿在一次思想课之后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课上说,好人死后会进入乐园,享受幸福和快乐;坏人死后会进入刑罚地狱,感受痛苦以赎罪。宫暮懿在课上举手问不是说人会轮回的吗?老师说那是邪说,把他赶出去站了一节课,墨影闲下课时去嘲笑了他。
宫暮懿说墨影闲你评评理,老师明明也没有死过,凭什么否定轮回说?
那时候的墨影闲点点头,说我也赞同你,起码轮回的话有再次见面的可能,再说世界上那么多不分黑白的人,怎么判定去乐园还是地狱?
宫暮懿开心的笑了笑,说是啊,好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