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像夫人您,没有背景,没有依靠,若是被众人知晓了这等罪名,便是死路一条。夫人,您就行行好吧。”
听见柳氏的话,萧芊芊禁不住冷笑道:“你怎么还能口口声声说侍奉了侯爷这么多年?天知道这些年你都在屋子里侍奉了哪些男人。你觉得这么大的罪名,我能替你瞒上什么?府内这么多张嘴,你以为是我将嘴巴闭严实,侯爷就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吗?”萧芊芊使了个眼色,豆儿便上前将柳氏拽开,拉到一旁。
芊芊没再理会身后鬼哭狼嚎的柳氏,穿过长廊欲要回房休息。哪得知这一转身的功夫,身后就传来豆儿的惊呼:“妈呀——”
芊芊回头一看,只见柳氏此刻已经倒在柱子旁,头上有血溢出来。
“豆儿,快去寻郎中啊。”芊芊飞奔到柳氏身侧,想要伸手扶起她,却见她额头上的鲜血不停往外涌,怕自己这一扶倒是伤到她。
豆儿应声往外跑,心中却暗道等自己叫回郎中,怕是柳氏早就归天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侯爷纵然得知,大不了是流放,亦不会要你性命,这是何苦?”芊芊用手帕盖在柳氏的额头上,转瞬间鲜血便将帕子染了个一片鲜红。
柳氏的眼睛已经睁不太开,望见的只有一片黑暗,听见萧芊芊的话,她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我不是你,活不成。”
随即,柳氏的脑袋歪向一侧,再没了声音。
“柳氏——”芊芊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那呼吸之间的温热却在逐渐消逝,化为虚无。
芊芊一惊,跌坐在地上,目光涣散。这前一秒还求自己饶恕的人,下一刻就死在这儿了?
“豆儿——豆儿——”她大声呼喊着豆儿的名字,企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慌乱的心安稳下来,可半天不见人影,才想起豆儿去请郎中了。
管家问询匆忙赶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人一到场才惊觉柳氏倒在血泊之中。
“夫人,您没事儿吧?”那柳氏早晚是一死,如今先走了倒也没什么稀奇,活着的人才是他要问候的。
芊芊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轻声道:“我没事,派人去城里买副好些的棺材,葬了吧。再飞鸽传书给侯爷,说是柳氏已矣,大病而去。真相等他回来再说吧。”吩咐完这些,芊芊觉得力气似乎被人抽离,人都变得软绵绵的,若是方才她许诺帮柳氏一把,是不是她就不会去寻死?她才是那个怂恿柳氏自杀的真凶吗?然而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这因果也无从更改。
她无比落寞,南宫姑娘为了自己此刻许是身处险境,而这柳氏又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撞柱而亡,自己难道不是个罪孽吗?
芊芊走回屋子,这地方搁置了几个月都没人踏足,除了尘土以外,再没什么变动。这尘土也让芊芊知晓,她走后的时日,侯爷并不曾来过。
然而,事情总是一波未平波又起。在萧芊芊以为柳氏的亡故一事会成为她在周府厄运的终结,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
三日后,本应是柳氏下葬之日。但因其生前地位不高,又做出了那等背叛侯爷之事,所以纵然芊芊有心,也不曾大操大办,她在棺材旁念了一遍经书,算是为其超度,便唤人将其抬去山上,寻个地方立碑葬了。
细论起柳氏的死因,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连祖坟都进不得。
芊芊站在门口望着柳氏的棺材越抬越远,却有马蹄声逐渐清晰起来。
转瞬府门前尘土飞扬,是周子欢与黑骑回来了。
萧芊芊心下一惊,不知道周子欢此行是因何故回来,按照南宫姑娘的话,他刚回军营没多久,且是战事连连,怎可能在此刻回府?
绝不会是因柳氏一事,那飞鸽只怕此时还在路上,不曾到达军营。
周子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