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雕花大床,待遇还真是不错。
脑海里回荡着临行前孝庄跟我说过的话。
“若浅,你从来不该出现在皇宫里,你不属于这里,所以哀家处死了你。哀家会对外这样宣称,但是,你要记住,哀家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孝庄站在我面前,看着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我:“哀家要你做一件事,做完了,就会放你离开。”
那眼里分明闪过的精光和冷冽,令我不觉打了个寒战。
“若浅,哀家会安排你去舒穆禄府上”孝庄微微扬起头望向殿外的天边:“你只需记得,你不是慈宁宫的人,你只是哀家的人。”
孝庄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要想逃,否则,冬英会替你把该受的都受了。”
从回忆中抽离,我将手臂遮在眼睛上,阻隔了此刻投入室内刺眼的阳光,阖上眼。
冬英
那个小丫头向来没什么心计,不过是被我利用。若是为我丧命,我该欠下多大的债呀。
如今的情况,归根结底,就是我被派来为孝庄做奸细。
可是这却是我最不想做的。
因为这里是舒穆禄家的府邸,而我却对舒穆禄雪梅这个名字印象那么深刻。那时的她是我心中极为美好的存在,只因有一个人为她那般念着想着等着,直到她离世也都还是那么牵着挂着。这一世有这样一个良人,曾为自己这般坚守,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如今,我被派到她身边,却是直奔着她的良人而去的。
舒穆禄府邸的主人舒穆禄海林的妻子正是纳兰明珠的妹妹纳兰明惠,这府里的管家忠伯便是孝庄的人。我也是在忠伯的接应下进了府,如今成为了舒穆禄雪梅的贴身婢女。
前几日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令我艳羡许久的女子,才知道她并没有小说中写的那样风姿绰约,倾国倾城,只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带着几分清雅几分娇羞,她站在我面前看着当时因为中毒未愈而有些凄凉的我,伸出手来。
她说:“可愿意跟我回府”
我点头。
她便如孩子一样笑开了。
那时我就知道,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如果能够活在现代,一定会比后来的那个她幸福很多。因为知道她后来的结局,所以我对她总是存了几分怜悯,更何况她待我不薄。
我从床上坐起身,是时候去伺候她起床了。
小心地推开舒穆禄雪梅的寝阁,只见她早已起身坐在窗边。我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将手里的外套轻轻地搭在她身上。她微微侧过头看我:“若浅,你看窗外的茉莉开的多好”
我随她的目光望过去,窗外的那片茉莉果然开得极盛,那雪白的花朵缀在一起,孱弱而高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坚强之感。我一直觉得,这花跟雪梅很像。
“小姐虽名为梅,却与这茉莉有七八分的相似。”
雪梅转过苍白的脸,拍了拍我放在她肩头的手:“帮我收拾一下吧我要去探望母亲。”
我转身将银儿叫进来,梳头化妆的事儿,我是不在行了。只得将这一切交给巧手的银儿,自己出去准备早膳。
早膳过后,我照例出门替雪梅取药,她向来身体不好。我进府这些日子,最熟悉不过的就是满屋子的药味。每天最常做的就是出门替她取药,于是这条路也成为了我到古代以来最为熟悉的一条路。
我沿着街市大步向前走,忽然听见路旁有人吆喝,转头一看原来是卖糖人的。那糖人做的极为精致,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那摊子上只剩下一个了。我赶忙冲上前去,高声道:“老板,最后一个我要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摊位前,还没来得伸出手,就看见一锭银子唰地飞到了摊位上,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