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不管,我已经计划好了,过几天我就把她送出国,出去磨几年,看看能有什么长进!国内的废物三本有什么好读的!”
她母亲出声制止,“出国有什么好,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我不同意”她更大声的哭到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嫌夏夏碍眼,你怕夏夏影响安安跟沉光,所以想将她送走对,夏夏是对沉光有好感,但喜欢一个人是自己能控制的吗?她有什么错?而且她顾全大局,一直忍着憋着一声不吭,她不难受不痛苦吗?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体谅不安慰,倒还这样对她!你你好狠的心,为了小女儿,便要赶大女儿走”
后面就是她母亲的抽泣声,一阵接一阵。乔夏呆在那,只觉得自己像跌入了深冬腊月的冰库,浑身一阵阵发冷,她抓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的父亲终于要抛弃她。
从前他只是不疼她,不爱她,而如今,他是痛下决心赶她走。
她心口痛如刀绞,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躲一躲,除了绝望之外,她得好好想想这事,是顺从,还是反抗。
她扶着楼梯走到了三楼,踉踉跄跄推开自己的房门,还未走进,便发现沙发上却意外的坐了一个人,那人听见推门的动静,扬扬手中的书本,眉目间有往常的不耐,正眼都没瞧她,自顾自道:“这是四级的试题,给你带来了,你用心做,下次不要再考砸”
他后面的话她都没听见,她只看见他英俊的脸落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的五官清晰如她朝夕不断的思念。一霎之间,她的脑中闪过无数话语,翻来覆去如痛苦的浪潮汹涌。
三年了,她喜欢了他三年多,足足一千一百二十五个日夜。
这三年,她在纸上写满他的名字,画满关于他的画。她喜欢他喜欢的明星,听他爱听的歌,吃他爱吃的食物,看他爱看的漫画。
她的情意,一点也不比安安少。
只是,只是,他从不知晓。
就像他不知道,今天是安安的升学宴,也是她十九岁生日。旁人都说他跟安安青梅竹马,可她跟他又何尝不是竹马青梅。
可是,再如何竹马青梅,她也要离开他了。倘若她反抗失败,父亲真将她送走,自此她与他,便是山高水远江海涛涛,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她静静盯着他好一会,心中痛楚无奈交织成一团,终于,她紧捏着拳头,做了一个从不敢想象的决定。
她站直身体,噙着一抹熏然的笑向他走去,鹅黄色的丝质长裙逶迤在红色地板上,摇曳生香,她收敛了往日的嘻哈与散漫,背脊笔挺,神情端庄,姿态优雅的仿佛步步生莲。桌子前的许沉光似被她的反常下了一跳,一贯见到她必然会皱起的眉,此刻竟然没有,他愕然地看着她,乌黑如潭的眸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强行稳住的步履有些抖,不知是因为那瓶白酒,还是因为按捺不住的情绪即将爆发。
她喜欢他三年,这离别前夕,她别无他求,她只想将那句话说出口,她曾那样纯粹而真挚的喜欢过他,这颗为他悸动的心,她不愿被荒芜的岁月埋没。
说完这话,不论她去不去国外,她都将斩断情丝彻底放下。
是的——这是告白,也是告别。
她撑着门,感觉自己的头晕得厉害,那瓶酒的后劲越来越明显。她怕再拖延自己就会被酒精放倒,终于开了口。
“许沉光”她嗓音颤抖的不行,“我喜欢你。”
单人沙发上的许沉光陡然绷紧了身体,他抬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见他十分震惊,她有些害怕,解释道:“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没其他想法,更不会破坏你跟安安”
她心愿达成,转过身去,想去露台吹吹风透透气,临走时她扶着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