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怎么打电话过来,有急事吗?”
许沉光道:“妈,这两天你还好吗?兆嘉那边没有再对你怎样吧?”
“没有,你大哥跟大妈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如今你在你爸爸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他们不敢把我怎样的。”
“我哪有这样的大哥!”想起过去的事,许沉光面色阴郁,“他们现在不敢,可过去她们母子是怎么对我们娘俩的,我记得清楚。”
那边声音低沉下来,隐约含了点哽咽,“沉光,从前他们不把我们当人,那些苦你记得就好咱娘俩苦了半辈子,不能再受人欺辱了”
那边抽噎了一会,突然话题一转,“听说你最近搬离了乔家,怎么回事?”
许沉光默了默,将手中烟头重重往烟灰缸里一按,“我准备跟安安分手。”
“什么?”那边吓了一跳,“你疯了!这么多年你爸爸一直仰慕乔家,咱们好不容易攀上了乔家,才在许家有了一席之地,如今你要分手,你爸爸肯定要气死,到时候我们在许家,岂不是”她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竟似极度恐惧。
“我忍不了”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霎那爆发,许沉光左手紧捏着方向盘,道:“五年了,我忍不下去了妈,你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那边骤然沉寂,过了好久,她啜喏着道:“沉光,你别再乱想,对身体不好睡不着的话,就泡下热水脚,喝点牛奶”
许沉光渐渐回归平静,“知道了,你继续休息吧。”
电话挂断后,许沉光驱车来到乔家。
夜深了,乔父乔母早已入睡,宽敞的庭院内晚风习习。许沉光穿过花亭,上了楼梯,慢慢走到三楼。
三楼原本是乔夏乔安姐妹俩住的楼层,乔夏离家后,三楼就只剩乔安一个人。走廊上空荡荡的,有风吹过,显得空旷而寂静。
许沉光在乔安房门口停住脚步,三声叩门声后,穿着睡衣的乔安打开了门,满脸惊喜:“沉光!”
她一面将许沉光往房里拉,一面问:“不是说最近加班很忙,所以住公寓吗?怎么半夜突然回来?”见他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惊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没有大碍。”许沉光摇头,没有进房间,就踩在门槛那,是个可以随时进入,也可以随时离开的微妙位置。
乔安察觉到异常,上下打量许沉光,眸光渐渐尖锐:“你是不是去了我姐姐那?”
许沉光点头,坦诚的没有丝毫保留。
“这伤是我姐姐”
许沉光抢白:“不是她,是我自己。这些年,我对不起她。”
他目不转睛的瞧着她,表情坚定,“安安,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们分”
“不要说!”乔安像是预感到什么,猛地将门一关:“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你走!走!”
许沉光在门外站了很久,房里传来乔安一阵阵的抽泣声,许沉光慢慢走下楼去。
这一夜,对枕难眠的不止许沉光。万业小区b栋四楼,文修在凌晨悠悠转醒,习惯性的去摸枕头旁的手机——这习惯是认识乔夏以后养成的,从前他睡觉都将手机拿的远远的,如今恨不得就贴在脸旁,就怕乔夏夜里有什么急事找他。
他打开手机,关于他的那句“大老公疼小老婆”的简讯,乔夏还没回复,联想今晚乔夏的拒绝,心头一阵失落。
忽然睡意全无,他起身打开电脑,不经意间就进了乔夏的微博。
微博上新发布了许多照片,是他们在马尔代夫拍的,他一张张的翻阅。照片的主角全是乔夏,或者她是弯腰捡起一枚贝壳,或是她摘了一朵花挂在耳畔,或是牵起裙角在沙滩上奔跑,几乎每一张的乔夏都在欢笑。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