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扭过头去,目视前方:“下来,如果不想我踩油门的话。”
女流氓瘪瘪嘴,嘟囔道:“小气吧啦。”然后不情不愿下了车。
当然,她绝对不走寻常路——规规矩矩下车然后从车门进显然不是她的套路,她直接蹭地从宽敞的天窗滑下来,然后连滚带爬,挤到了副驾驶上。
文修额上的青筋又在跳了,但他一贯是个好脾气的,当下耐住了性子,道:“听好,我把你送到你住的地方,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女流氓瞅他一眼,笑着道:“知道啦。”
半小时后,文修将乔夏送到了目的地。
乔夏提起包,笑的眉角弯弯:“今儿谢谢你了,老好人。”
文修没答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走,再也别遇见她。
乔夏推开车门,刚要迈出脚,却轻轻嘶了一声,文修瞟瞟她,见她裤腿上有小块红色,不是番茄酱也不是糖浆,虽然实在不想管她的闲事,但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的腿怎么受伤了。”
乔夏满不在乎的笑:“嘿嘿,之前碰你瓷的时候,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小心磕到了玻璃渣。”
文修道:“活该。”
乔夏不以为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文修:“”难道自己是狼吗?
他斜睨着乔夏,见她撩起裤腿,随便拿纸巾擦了擦,被这外力一碰,那伤口的血就沿着白皙的小腿往下滑,一张纸巾都染红了,可她脸上偏偏什么表情也没有,平静的就像在处理一块猪肉。
有职业强迫症的文修实在看不下去,从车内掏出一包医用绷带,道:“你回家把伤口洗干净,然后上消炎药,拿绷带缠着。”
乔夏盯着绷带,大眼睛眨了几秒,突然抬头冲文修一笑:“你能不能把绷带折成现金给我?”
文修:“”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流氓,无耻,彪悍,还莫名其妙的贪财!
见文修脸色不好,女流氓担心财物两空,赶紧手一捞将绷带揣进了怀里,“谢谢你啦老好人,我明天还有活,先走了啊。”
说罢她大摇大摆向巷子里走去,只剩文修在车里目瞪口呆。
啥?明天还有活?
下一刻被碰瓷的倒霉蛋又是谁?
翌日,文修泪流满面地知道了那个倒霉蛋是谁。
早上八点半,文修准时到了医院——永康医院。
文家乃杏林世家,这家永康医院就是文家三代人的心血,几年前文修的父母年纪大了,就将医院的担子丢给了文修,所以文修年纪轻轻就做了院长。但因着他从小家教严格,二十年来学的又是严谨细致的医学,难免养成了端重沉稳,一丝不苟的性格——就像每一日他来医院,沉稳和缓的步伐,干净整洁的衣装,不苟言笑的表情已固定成了他的招牌风格。
他一路往办公室走,时不时停下脚步提醒路过的下属:“xx,我们永康医院第三十八条职业守则规定,女性职工头发必须用头花绑起来,刘海不得过眉,你看你”他摇头,声音却是温和的:“快点回去理好。”
“xx,第七十五条职业守则规定,上班时间不要刷微博。”
“xxx,第五十七条规定,工作牌别在工作服左口袋上面三厘米的地方,你超过了范围。”
“xx,第二十九条规定,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的频率不得过高,请认真工作。”
“xxx,第四十五条规定,透明指甲油可以适当的涂,但你这种大红色现在去处理掉。”
他一路走,一路就有犯错的员工低头小步走开,几个护士一边走一边抱怨:“文院长真是守规矩,从前老院长在的时候都不管的”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