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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心里有气,本不想理他:可一来有邻里在场不能失了礼数;二来也不忍心真扫了,正在兴头上学生的面子;三吗——也更舍不得,这近乎失而复得的酒宴。

    于是便矜持的说:“让尊父费心了。我正为高邻书写春联,就交给你师母吧。”

    师母接过请柬就随手插进供案后,挂在墙上的陈放书信的布袋内,就又忙去了。

    吃过午饭,一空闲下来,这个老先生就惦记起饭局来了,便问老伴:“夫人?东家的请柬是几日呀。”

    师母:“在文袋里,你自己看去就是了。”

    老先生便背着双手,踱到香案前,上身微微前探,右手优雅的抬起,慢慢的探出,捏住请柬的上角一点一点轻轻的提起,渐渐的露出中间竖写的:恭请金老夫子屈驾于乙丑年正月初——下面又一点点的露出了完整的一横,便觉一切了然,手一松,请柬又落回袋里。

    晚上,师母问先生:“相公,晚上怎么备饭?”

    老先生优雅的说:“明日东家请宴,今晚给学生热两个包子即可。”

    师母依言给他准备了两个包子。说到金先生家的包子,那可真是食不厌精的典范。不仅向一般人家那样尽量追求陷精,面细;更有别于人家的是,做工精细,小巧精美,个大不能超过牛眼。要是田里劳作的壮汉,一口可以填下三个去。老先生文雅地进了晚饭,就睡到床上静等天明。

    终于熬到了天亮,师母又问:“夫子!早晨想用点什么?”

    金先生说:“一会东家来请饮宴,就不准备了吧。”

    于是,这金先生就瞪着两眼看着东方慢慢的变红,续而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接着一点点爬上三竿,只是始终不见东家来接。便装模作样的拿着书,数着肚子里的咕噜熬着时间。看看日以过午,想必是不会来了。心里的失望变成了气恼,但是又不能在妻子面前露出来,便强装无事的再次踱到香案前,依然优雅的抽起请柬来,这回他没有心思看前面的字了,就等着一字的露头。看完一横,继续向下看,果然,下面又一点点的露出完整的一横。于是心里恍然大悟,唉!竟是学生我性急之过也,原来是个二字。唉!初二才是东家请宴的日子呀。当然也不好意思叫媳妇补做午饭,便借口年饱不饿,忍了。

    晚饭,师母再问时,他本想叫多做一些,又怕被媳妇看破内情,看轻自己。便咬着牙说:“那就再给我热两个包子吧。”

    这一夜可要比昨夜难熬多了,可是再难熬,也还是终于被他熬到了天亮!

    媳妇又问:“当家的!今日如何做早饭呀?”

    他心里想:如果在家吃了早饭,午饭时肯定就要少吃了。这两天的饿岂不白挨了,一咬牙,又以年饱忍了。

    可是竟然又出怪了,溜溜的又熬过去了大半天,东家还是没车来接。这时的老先生是数着眼前的金星度时间了。看看已经过午,就再也沉不住气了,顾不及体面快步走到香案前,抓起请柬猛地一下抽了出来。唉!原来下面竟然还有一横,竟然是初三。

    看罢多时,老先生才所有表示,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叹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小小的一张请柬,便看出了学生我为师不严的缺憾来了。一c二c三,三个字本应有的变化,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都是一点也没有写出来,为师之过也。”

    没等媳妇再问,就喊道:“夫人!晚上再给我热两个包子。”

    这一夜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恐怕就只有老先生自己知道了。

    早晨师母再问怎么吃早饭的时候。老先生想:我这二十四拜都拜了,还在乎最后这一哆嗦吗?再咬咬牙吧!于是咬紧后槽牙依然回了一句:“年饱不饿,还是算了吧。”

    按现在也就是点钟的光景,富公子打扮的精精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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