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漪黔墨上次从郊外回来以后,京城就开始阴雨绵绵,漪黔墨只好将他们安顿在府中偏僻的忧云居中,一是为了掩蔽他们,二是好让他们养好身体。
清晨,细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为整个大地蒙上朦胧的色彩。
丞相府,烟墨小筑。
烟墨小筑,正如其名,这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小筑并不是用围墙搭建的,而是使用木栅栏围在整个烟墨小筑之外。
推开小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仿佛是这沉寂中的一个跳动的音符,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子长得茂盛浓密,微风吹拂,竹叶窸窸窣窣的奏起了乐章,属于竹子的清香笼罩在整个烟墨小筑。
竹林中,一条婉转的小路同乡竹林深处的小木屋。小木屋是用竹子撑起来的,一架绳梯通向二楼。推开木屋的门,是一个精致淡雅的闺房,一张黄花梨园木桌,桌脚处精细雕上了凤凰的图案,桌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的杯子,桌子周围摆放着四张黄花梨木凳,轻轻嗅去,一股淡淡梨花香钻入鼻中。目光向左移,推开珊瑚珠帘,一张红木梳妆台,精致的月洞门罩架子床上罩着素白色的月光纱。
听,屋外陆陆续续的传来清脆悦耳的箫声。
门外的秋千上,一个少女坐在上面。一袭淡紫色曳地百褶长裙,外罩素色纱袍,领口用金线勾边,腰系一枚白玉花藤玉佩,裙摆上晕开一朵朵梅花,脚踩月白色绣花鞋。一头银发松松散散的绾在头上,一只绿雪含芳簪插在头上,一对翡翠耳坠挂在耳朵上。少女粉黛未施,一张水灵儿的脸蛋儿,两颊晕着淡淡的桃红,额间画着一朵绽放的玉兰花栩栩如生。纤纤素手持着一支白玉箫,樱桃小嘴缓缓吹奏出委婉动听的乐曲,秋千轻微的摆动着,素色纱袍盈盈摆动。
“主子。”
乐声戛然而止,漪黔墨脚尖点地,飘摇的秋千停了下来,血瞳微微上抬,看见血霜正撑着一把伞,脸上一副关切而又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主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漪黔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调侃道:“血霜,你一个十岁的丫头怎么这般啰嗦,我有时在想,你的灵魂是不是已经七老八十了啊?”
血霜涨红了小脸,看着自己这位小主子:“主子!”
“好了,看个玩笑而已。”漪黔墨看血霜这样不仅逗便没有在说什么,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裳,将玉箫用绣帕擦擦干净,别在腰间,“陪我去爹那一趟。”
“是,主子。”
烟雨中,一个银发赤眸的女孩而走在前面,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岁女孩儿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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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漪纪炜正坐在书房之中,忽听见有人敲门,将书籍放下:“进来。”
“爹。”漪黔墨款款从门外走近来,向血霜摆摆手,血霜点头退下,讲述房的门关上。
漪纪炜看见来人,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起身朝漪黔墨走来,抚摸着她的头:“墨儿,你怎么来了?”
漪黔墨嘟着嘴看着漪纪炜,撒娇道:“怎么,爹爹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漪纪炜宠溺地看着漪黔墨,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墨儿最近几天怎么都不见踪影,到哪儿去了。”
“我去了一趟城郊。”漪黔墨看着漪纪炜眼中的关怀,心里暖暖的,上一世,她没有一个好爸爸,这一世,她不仅有了爸爸,还有一个可爱的妈妈。
听见漪黔墨说的话,漪纪炜的脸色变了变,吃惊地说道:“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