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为消遣。无事生非是他们的本领,更是他们的乐趣源泉。他们尖着嗓子,‘把匡衡抓起来,让他站台上,让他当我的面道歉。交待他的想法,交待他的动机。’”
王莽见孔光陷坐在众人里头,颇有大帅风度。他不温不火,说话不急不慢。语速快慢节奏分明。王莽把他同耍猴的艺人相比。那份自信,那份从容,是来自经验。他视狂生们为一班猴子。几句话一说就把火给熄了,他说“冲动是魔鬼。你现在闹得开心。将来小心被人闹。你们要晓得现在的身份。现在是书生明天就是朝廷官员。冲动是魔鬼。现在是课堂,将来是朝堂。”
一席话说得书生们没有了气,又恢复课堂气氛。王莽见孔光是处事大师。王莽决定问他讨要处理匡衡的方法。
杨雄见王莽和王邑过来观看经师堂辩论就挨到他俩身边坐下了。他问王莽“怎么样?热闹不?”王莽说“热闹,但应该是有秩序的热闹才对。我觉着今天的热闹有点乱,同我期望的完全不同。不象神圣的太学府,太学府的傅士与书生们应该有的君子风度。有礼是书生的操守。这才是圣人所倡导的。”“不温不火,那才是悲剧性的。现实中问题相互撞击,没有相互谦让的理。谦让只在书中找。”
“土地问题应该来个禁字”
“什么意思?”
“禁止买,禁止卖”
杨雄说“你在思维四周打道围墙。一个禁字,把你粗暴的情怀露在外。象赤着的身子。做为朝廷大官。除了会说个禁字,还能做什么?好在你现在是书生,将来做了大夫又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王莽反问“不合理吗,诗经上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衷告,皇上的东西怎么可以买卖?”
杨雄说“土地是罪恶,明天我带你上几个市场去见证罪恶。”
王莽说“问题不出在土地,而是使用土地的人发生了罪恶之行。我都去过了。南门边的市场紧邻着米市。北面的连着骡子,驴子交易市场。那里臭气薰天。我不想去。”
“东边的你去过了吗。西边还有个。你去了吗?”
“按你所说,东南西北都有奴隶市场?市场潜力大得很,红火得很?”
杨雄说“是的,奴隶问题归根结底是土地问题。而说土地问题跳不出贵族外戚垄断。”
“外戚?”
“就是皇上的外祖母,母亲,妻子等亲眷们,亲舅舅之类。”
王莽见杨雄情绪激动失控,悄悄对他说“这里是听课现场,不便谈敏感问题。回去在宿舍里私下交流。”说完便不吱声,凝神盯着孔光。孔光说真话来也是滔滔不绝“讨论匡衡问题不能停留在简单的数据上。要越过数据问几个为什么。一问为什么能够成功获得那么多的土地。二问那么多的土地用了那么年,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三问问题是大还是小,把问题放在一个大背景下看。比如,可以在宰相之间进行纵向比。再比如,同那些传统贵族们比。”
学员说“那样一比。他匡衡实在是大巫见小巫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孔光说“这就对了,认识匡衡问题,一定要克服掉心中的怨恨。怨恨会蒙着你的双眼。”
这边杨雄并不在意王莽的劝,自言自语开了。“匡衡之所以能得到那多的土地,说白了他是王凤将军船上的人。没有这样的前提,他能得到那多的土地?”
王莽见他说到大伯拿眼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把眼投向中间主讲台。
杨雄又说“外戚阶层里,那一个不是屯积着大量的土地。土地多得没人手种,搁那荒着。他匡衡家里人多。土地没有荒废。比外戚好得多。”
王莽扭头白了他一眼。身子挪动换个位置表示不满。杨雄见了如没有见到。又说“外戚阶层一代又一代产生。一代皇上一代外戚。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