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把事情交待好之后就决定上二嫂家辞别。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政君在昨天已动身上长安路上了。王家旧房走了这几位之后,人倦态,屋没有生气。房子因年久失修,昔日的辉煌剥得体无完肤。门前的大枫树已有二百年,在京城的时候,父亲王禁告诉王凤,是他的父亲王贺决定落户王家寨,结束漂泊生活而种下的。种下树之后,他就在这儿起了两间屋。他生养王禁王弘两个孩子,种田读书,立志把孩子送到京城求仕途。大儿子王禁聪明,读经书赢得老师推荐,上了长安。二儿子办事精明与邻里和睦相处,父亲把他留在身边兴办实业。方圆百里,到处都有他们家的产业。兄弟俩把别处的产业看着是局外之物,一心只在旧地上扩大规模。说这是祖业,是发达之处,是王家永远兴旺之根。王贺死后王禁就在沙麓山上开了片地建祖庙。说有了根才是故乡。房子也就是那年建成规模的。在他进京的那年总体建成宫殿式的大格式。五开间,分东西南北中。他的八个儿子四个女儿都出生在这些屋子里。他先后娶有四个夫人。因而在五开间的基础上又接上了个四方端正的小群落。这小群落与前头的早期五开间组成了合中有分,分中有合的整体。王禁兄弟王弘生养儿子王音之后,在离哥哥不远处也建了两幢雕龙画凤的房子。外地人来此,错误以为是的一部分。但王家寨人,把它纳入到那个老屋构成一个整体。
王凤在老房子前面走了又走,象在追寻往日的时光。他知道,这一去京城接受父亲爵位之后。将来就身不由已了,他的沉浮将与妹妹政君拴在一块。那是生死游戏。随从听说王凤已准备停当了,都急忙洗漱抓紧上路。王凤叫老仆领着他们先赶路,转向就往二嫂家去了。老仆人安排好,确远远地跟着王凤。这也是仆人的职业道德,决不听主人私性的事。
王曼兄弟的房子是在政君入宫前的三年建的。父亲摆不平四个夫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只好将王莽的母亲和儿子王曼迁到离他不远地方重建座房。但王凤的母亲还不能解恨。在房子建好的那年,她撇下儿子王凤,王崇,女儿政君,重新找了个婆家。王凤记得母亲李氏走时,抱着女儿政君生死离别的情景。母亲,有几份傲气。还有几份认命的豁达。他记得王曼带着夫人了来了。他象是来替母亲受刮的。但李氏望都不望一眼就辞别而去。
下了马的王凤把马刺拴在门前的树桩上。站在竹篱笆前,亮嗓子喊“二嫂,二嫂。”院内的狗呔着不敢上前,进三步退三步,又进三步。它见王莽母亲出来后做出猛扑上前的动作。王莽母亲大声喊“来保,畜牲,边上去,家里人也不认了。”那狗夹尾巴扫母亲的脚贴,低头认错不吱声。
王凤说“王曼兄弟可有下落?”二嫂说“都三年了,怕是死了吧。泥牛入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门呀,招的就是那个命。儿子找父亲,把自已也给找丢掉了。撇下年轻的媳妇还有个小儿子。没有男人的日子,难啊,媳妇昨天回娘家去了。年轻轻的陪着我过了三年,不容易,你们男人那里晓得女人的苦。”王凤语塞不吱声,半天开口问“家里可有要我们男人帮忙的地方”二嫂说“没有,王曼走时丢的田地不少。没有男人立门户,也就废了。准备秋天一过就把它变卖掉。小王莽如果有用,这些田地他会赎回的。如果无用,留着给他又有何益。”王凤问“钱够用吗?”二嫂说“够用,奴隶都上市场变成了钱。我哩,打起精神上机子制布打发寂寞。布换钱,足够母子生活”王凤无语,手里不自觉伸到袋里掏出那留有“劉”的钱币,悄悄往桌子上搁。
三岁王莽自始至终听着母亲与叔叔的对话。他一会从桌子边跑到门口。又从门口跑到椅子边。跑着,他又到来保边用小手拽它。狗象知道他是个不会语言的娃娃一样,拽痛时,它站起换个地方,又伏地上。两眼眨着,听着。
母亲见王凤把钱搁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