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嘴,这在以前她们哪里敢,就是自己不收拾她们,老头子和儿子们也不会放过呢。可如今呢,一家人全不向着她了,这一切都怪这该死的丫头,她咋就不索性死在外头呢,自己还能挤出两滴眼泪为她流呢!
冯氏哪里会知道,这杨氏c小冯氏c张氏都是有闺女的人,悦珍被掳走后,冯氏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不说,还反而落井下石,说什么悦珍被掳走败坏了家声。此种作为,他们几个有闺女的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若是今日被掳走的是她们自己的闺女呢,冯氏是不是也会像这般巴不得闺女就死在外面,免得带累了家里的名声?
“我c我这不是教导她吗?我一个当祖母的说她两句还不成?若不是她一个小丫头非要去赶集,哪会出这等事,家里为找她花费了多少功夫,老三为她到处托人找关系又花了多少银子?”冯氏低头委屈地辩解道。
“哼,你那是诚心教导孩子吗?我看老三家的孩子教得不错,个个听话懂事,悦悦更是小小年纪就知道给父母帮忙为父母分忧,这孩子之前天天往山里跑,摘野果子挣钱,哪有错?她也只是无辜被牵连了,一个小娃娃,被掳走后,好不容易逃回来,心里该多害怕?你安慰的话不说还教训起来,还有没有点慈悲之心?”看悦悦委屈地低下头,李老头心中一酸,若不是老婆子处处嫌弃三房一家,害得老三一房在家里无法立足,他也不会狠心地把他们分出去。若不是老婆子一再劝说,自己更不会就这么把三房分出去,害他们家里底子单薄,这孩子也不会想到日日到山里去摘点野果子卖,也就不会遇到这遭事了!这家里的其他孙子孙女哪个不是娇娇宝贝,何曾让他们去山上摘过野果子卖钱,连要吃都是老三家c老四家去弄回来的,自己真是亏欠了三房啊!此时,他哪里还记得,他之前还怨怪过李三智不该将分家的事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害村里人笑话。
“我c我也只是说说她,这心里还不是为她好的。”冯氏小声地道,这话说得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的。
李三智不好让父母因为自家的闺女吵架,便圆场道:“娘只是不会说话,她心里是关心咱悦悦的。”
悦珍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自己爹这话说得,冯氏的老脸都该青了。
“好了好了,闲话莫说了,悦悦丫头好不容易回来,这小脸都瘦尖了,得好好补补,老婆子,你一会去捉只老母鸡,再拿二十个蛋给老三,我这里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免得还让你们吃得不安乐,这话李老头没好意思说,他如今也明白,冯氏对三房的不喜根深蒂固,老三一房又是当小辈的,一块儿过只有受委屈的份,分开也是件好事。他如今也老啦,没了年轻时的那份气性,冯氏不管咋说也为他生了五子三女,一辈子操持家务,养育儿女,无功也有劳,如今孙子都大得快要娶媳妇了,他也不好完全不给冯氏脸面,做得太过。
“这c这老母鸡春日里还要抱窝呢,要我看拿二十个鸡蛋就行啦,女孩子家家的,瘦点才好看呢!”冯氏可不舍得自己家生蛋的鸡,依旧不知死活地说。
“哼,啥时候我说的话在这家里也不管用啦?”李老头拿烟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敲桌子道。
“爷,没事,奶说得对,瘦点才好看。再说我也不喜欢吃鸡呢,还是留下给爷爷吃好了,没见爷这几天,爷都瘦了,都是悦悦不好让爷担心了,爷可得好好补补!”悦珍一向是个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的性子,她以前虽对李老头没啥恶感,但也没什好感。她其实能了解李老头的心思,李家本不多富裕,供着这么多的读书人,实在不易,若冯氏不到处叽叽扣扣的,家里也不会供得起。李老头为了让两个会读书的儿子能一直读下去,最后得以中个进士c举人的,就难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委屈其他儿子。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委屈的是自己家有时候也会怪李老头太偏心,一屋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