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后领着主子奴才,百十号人跪在怡欣殿外劝医,一个时辰了,墨央女皇始终不许太医把脉,把自己埋在一堆奏折里,额头布满细汗,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太医跪在书案边,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古榕前来,守在门边的平奴太监长云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救星,忙高喝:“古榕古大人觐见!”
没等墨央应允,古榕径直来到她身边,瞧着她虚弱的好似吸口气都费劲,不禁目光一柔,轻声道:“圣上,朝政再紧,也要保重凤体。”
墨央有一丝晃神,却依旧执笔批阅,突然不知看到了什么,竟一把抓过奏折撕个粉碎,扔去大殿之上!
这一扔刚巧遇上跟进门的金豆豆,她眉心一皱,瞧着地上的奏折,搞毛啊!生病发脾气?她还小啊?!
不禁叹了口气,连行礼都忘了,上前将奏折拾起,来到墨央面前,瞧着她一脸病容,便问旁边跪着的太医:“圣上怎么了?”
太医跪着转身,不敢起来:“回花掌姬,圣上不允把脉,下官还未确诊。”
金豆豆瞥眼瞧着墨央,细汗,唇干,乏力,大热天儿穿高领凤袍,厚的都赶上秋装了,明摆的中暑,还特么用把脉?
刚想说什么,墨央却抬起头来,幽幽瞧了眼金豆豆,那眸中有一抹惊讶,但仅是一瞬,下一秒便抬手比划道:“你怎么来了?”
“臣来看看您脖子以上的不治之症发展成什么样了啊!”
金豆豆此话一出,古榕是一手肘撞向她心口:“不得无理。”
她撇撇嘴,将撕烂的奏折放回桌上,见墨央又拿过别的奏折看了起来,当即把心一横,竟当着一地主子奴才的面,一把抢过她手中朱批:“少写俩字儿能死啊?!”
“大胆!”平奴长云大喝一声:“圣上的朱批,是尔等奴官”
“闭嘴!”金豆豆一记爆瞪过去:“老娘再是奴官,也比你官儿大!吓唬谁呢?你家主子病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放,有本事你让太医过来把脉啊?不会说话就别说,一张嘴就招人烦!”
古榕一怔,心说她还真是不怕死啊!连圣上身边的人都敢得罪,长云只说了一句,她倒是有一百句等着,花飞扬现在果然是不一样了。
墨央被夺了笔,心情更加烦躁,抬手对跪了一地的人比划道:“都下去!”
御后瞧墨央发怒,不敢再劝,瞄了眼金豆豆,才带着一干人等离开。
金豆豆撇了一眼长云:“你,打盆冷水来。”
长云没理,看了看墨央,又瞧了瞧古榕,古榕唇边挂了抹浅笑,点了点头。
长云走了,怡欣大殿上就只剩下君臣三人。
金豆豆来到墨央身边,弯了弯腰,在她耳边道:“生病了不看太医,您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多难受啊是不是?您要是不想看太医,其实这个病,臣也能治,要不臣试试?”
墨央没有动作,只是看向撕碎的奏折,这一瞄没逃过金豆豆的眼,不禁问道:“这奏章,臣能看吗?”
墨央蹙眉,却点了头。
金豆豆将纸张摊平,拼凑起来,看过后微微一笑:“小查岛的事,自有古大人会处理,还不用劳烦圣上费心,臣陪您回寝殿吧。”
墨央舒了口气,被金豆豆扶着站起身来,这一站让金豆豆有些意外,她好高啊!直直比她高出一头还多!
古榕等两人身影离开,便转过凤案,瞧着拼凑好的奏折,不禁脸色一沉,快步出了怡欣殿,焦急对浮夕说:“备马,本官回小查岛。你留下守着花掌姬,别让她出乱子。”
浮夕一愣,主子一向只对女皇的事宜上心,如今怎么又管起花掌姬来了
无奈,只好领命:“是。”
奏折上,几行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