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背影大声道:“你下次可以不用去光顾那家服装店,因为那里的导购员非常不合格。嫩黄色穿在你身上就像一头做过植皮手术的老黄牛。还有,你脖子上的皱纹掩盖不住你的高龄,我建议你围条围巾。哦,不!你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该遮住,只留下眼睛,但是你别忘了戴副墨镜。因为你的眼睛露出来也是吓人的·······”
薛月媚咬牙切齿出了门,宫家管家明显感到宾利车在她坐下那一刻晃动了一下,他没敢从后视镜里看薛月媚盛怒的那张脸。
“泉,把月河市最顶尖的三家私家侦探电话给我。”
······
宫紫晨一个下午都在宫家花园里悠闲的喝着咖啡,他习惯不加糖,那种瞬间包裹味蕾的苦涩让他喜欢。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咖啡都合他的胃口,卡布奇诺他最不喜欢,因为甜。他能接受的甜食只是一些果汁,而且必须是带着果味的那种。他连蛋糕都吃不下。
远处,宫全步伐停顿了一下。尊贵和稳重的气息让他看起来依旧挺拔。五十出头的年纪,除却病态的苍老,他风华犹存。甚至能从他身上看见年轻时候的影子。很多人都说,宫子渊简直就是宫全年轻的写照,阳朗得如光芒万丈的红日。宫家的人永远都是这个城市里镁光灯追逐的焦点,而年轻的他们永远被华光点缀。
宫紫晨听见熟悉而又陌生的脚步声没有抬头,眼睛依旧在一本纽约杂志上。
“听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哦!最近宫室的股市跌了,你又该去折腾了吧?”
宫紫晨英俊的眸依旧停在手中的文字,但眸子却半点不像话语随意。无数冰冷突然往他深潭般的瞳孔笼去,渐渐得水雾不分,最后冰寒萦绕。
“紫晨,六年了,还不够吗?”
?全的声音突然充满了老态。宫紫晨终于抬眸,他习惯性扯唇,不带任何温度。
“你说什么?够了?不过是六年。当初十一年,你怎么也没够?”
宫紫晨的声音讽刺中带着冰寒,仿佛一条从冰窖中溜出的白蛇。宫全的背脊突然僵硬,瞳孔幽暗。无数浑浊的回忆如海啸般冲袭。宫紫晨疏离淡漠的眼眸浅浅泛着,底下却是狂风卷浪。两个看似平静的身躯,此时翻涌着洪水猛兽般的喧嚣。是回忆,波澜壮阔。
十一年。宫紫晨十一岁那年他才知道所谓的家只是一个假象。爸妈极少带他出门的原因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功课没有做完。而是她的妈妈是别人眼中的情妇,他的爸爸也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上演的是一部婚外情的戏码,并且瞒着他们最爱的他,却在媒体前高度曝光。
那一年,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但是他却不是自己妈妈的丈夫。他们,没有婚姻。他突然从一个独生子变成了私生子。他们的家没有那么温馨,爸爸不回家妈妈酗酒是不是没有原因的。当薛月媚乘着宫全出国突然带着大群黑衣人闯进来他就知道了。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十一岁的他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他看着薛月媚高贵讽刺的脸充满恶毒的把宫家祖孙三代的照片甩在桌面,她随意朝他妈妈扇耳光,带着畅快淋漓的笑。他指着妈妈的脸恶毒咒骂,他们无法反抗。那时,无数恶毒丑陋的语言犹如藤蔓一眼把只有十一岁的他缠得透不过气来,从薛月媚口中说出的话那么肮脏,他无法去相信那是真的,他感觉自己的头犹如正被人用一只用锥子一样敲击,赤痛让他犹如身坠梦魇。宫紫晨害怕得忘记了哭,他感受到了妈妈颤抖的身躯。后来,他知道她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她最脆弱和无力辩驳的时候那个男人不在。他不在!而像蛇蝎一样蛰他们的人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和他最亲密的人。一颗颗泪水顺着妈妈的眼睛滴入他仰起的脸颊和脖子。宫紫晨那个安宁温暖的世界从此被刀刃刺破,无数黑冷的风从外边无情灌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