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秘老者
赵冰和语溪立在一块木碑旁,为这个土中的老者,献上最后一份默哀,语溪依然双目垂泪,赵冰看着有些不忍,便安慰道:
“逝者已矣,也别太难过了,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
语溪低着头,哽咽道:
“我从小娘就去世了,爹又忙于公务,无暇照顾,一直都是胡叔疼着我,现在他走了,我还没有给他老人家尽孝呢!胡叔,您放心,等我回到滇城,一定带人来把您迁葬回家族公墓,绝不让您栖身这荒郊野岭。”
“你也要去滇城?”
“怎么?我家就住在滇城啊!”
“哦,走吧!”
两人又望了望新垒在山中的几座新坟,走到官道上,赵冰将语溪安置在马车上,挥出马鞭,一声:“驾!”宽广稀落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灰,咕噜噜的声音,朝着滇城的方向而去。
语溪看着车窗外,默然无声,脑海中浮现着胡叔小时候带着自己跑出城外,在郊野上放风筝的情形,而那一次胡叔被自己的父亲狠狠的责骂了一顿,明明是自己要出去,胡叔偏偏护着自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想起胡叔为了给自己买上一串糖葫芦,在寒冷的冬夜里,连夜敲开小贩的家门,并用自己的郡守府一等护卫都统的身份命令他连夜赶制了一串,而后又被父亲责罚了一顿,自己平素虽然有些刁蛮,可是胡叔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一味任自己淘气顽皮。
长大一些以后,父亲就让胡叔给自己教书识字,虽然女儿家无需学习诗文辞赋,可是胡叔还是把那些诗词歌赋的经典拿出来让我背诵,他从来没有先生的威严,非常和蔼的跟自己讲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讲着:“山有木兮谷有泉,心悦君兮君不知。”讲到这些,他总是双眼朝着远方望去,而当他讲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的时候就会流出一滴滴的泪珠,自己虽然不懂这些文字,但是通过他的表情,总能教会自己感受人间各种悲喜离合。
正想着,不禁又是一阵低声的呜咽,窗外的青山,连绵低矮,这次代父亲前往郦城县慰劳受到灾荒的饥民,谁曾想返城途中却遭此横祸。不知不觉,在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俊秀的男子,挽起自己的胳膊,同是这个男子,让自己跟他同骑一匹马,赵冰的脸庞逐渐在她的脑海清晰起来,就像一粒种子,种在了她的心田,此番回城,定向父亲求个官职,虽然自己失去了胡叔,可是这个男子在她的心里,将逐渐取代胡叔这个长辈的位置。如果她知道了,若干年之后,她为了这个一直拒绝她的男子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不知她还会不会有此番的想法。人生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设,一切皆是因缘,一种注定,一种宿命。
他们就这样向着滇城方向赶去,一个带着丧失亲人的痛楚,却又有着情窦初开的懵懂。一个怀着科考中榜,了父心愿的梦想,而此刻,在离他的故乡元山村不远处的天源峰上,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天源峰,大齐西南郡最高峰,终年积雪,在山巅之上,浮现一道身影,虽是须发皆白,可是却不显的沧桑与老迈,清癯的面庞上,透露着一股不染尘世的超脱,眼神中却隐隐露出一丝狠厉。手持一柄银灰色的长剑,剑鞘上隐约的刻着七星的印记。看向山下一片青翠的竹园,喃喃自语:
“方师兄,如今千年已过,我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通明期圆满了,可是你的那一缕天魂却依旧在我的体内拼死抗争,至今难以炼化,师尊说过,分魂未炼,本体不灭,所以你的本体至今仍保留在囚天居中。”说完,他御剑飞下,走入这片苍翠的竹园,这片竹园与寻常竹园一般无二,只是这里的地上,没有一片枯黄的竹叶,竹枝上永远的垂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可是他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