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陆豪的地理老师，进入武中他认识又熟悉第一位老师。最近，他感觉到老师对自己的微笑消失了。

    不笑就不笑，他决定不露那一张笑脸。

    什么事发生了？

    以前，每次他从地理老师门口过，“老百姓”都要跟他打招呼，他向老师微笑。近来，他每次向老师微笑，人家脸上板着，很陌生。有时看见他，装做没看见；有时见陆豪过来，老师反而进了房间。在课堂上，他再没有被老师提问。陆豪意识到老师对他有了看法，自己在老师心中的位置变了。

    连下了几天的雨，大姐家到学校的田径小路很滑，很不好走。他不想走，停了几个晚上没有去学校自习。

    天气晴了，路上好走了。

    恰巧今天作业没完成，大姐家里又停电，陆豪吃过饭后，便又匆匆赶来学校。踏进校园，地理老师迎面跑来，忽朝他一笑。他心里快乐了，脸上立即灿烂如三月的桃花。此刻，天终于晴了

    第二天，体育测试。

    他觉得体内含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武中九十三班，陆豪个子矮小，体力明显不足。在1000米跑步中，有的同学开始干劲冲天，结果半途而废；有的同学干脆做落后者，不跑了。轮到他起跑，开始中速，跑了四圈就觉得双脚如灌了铅似的，再也不想动了。喉咙如一团火焰在直往上冲，难受极了。

    他坚持忍耐，终于第二个达标。

    大家鼓掌。这一锻炼，陆豪觉得自己的前途，只要坚持不懈地去追求，总有一天会现实的。

    晚上，他奔跑在香桥的大街上。

    天气还不太冷！

    他这样疯狂地奔跑，不是用来抵制寒冷，而是想驱赶心中的烦恼。边跑边想，我这半年以来，怎么如此平平常常？他多想让自己在辰河边上的高中，能留下美好记忆，能回到小学c初中那样的学习状态——功名显赫。

    各科竞赛结果出来了，他榜上无名。

    陆豪觉得自己完全失败了；看到别人的好成绩，他又开始自责起来，像一个疯子跑在夜间的街道上，不知疲倦地奔跑着，不知道自己该要跑去哪里？

    这两天，他上课精神集中不了，老开小差。老师在上面讲，他心不在焉坐在下面，听着听着，就想起了过去的事，有时会幻想起将来——离开武中的那些日子。

    我怎么会这样？出现这一现象，尽管只有一会儿，可每天总有几节课是这样。难道我丢失了理智，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吗？

    不，不是这样的。

    姐夫近来常故意指桑骂槐，想起来陆豪心里就来了泪水。早上起床，因揭开煤火灶盖又被说是乱废煤。饭做好没菜吃，又骂他没有洗菜，自己偷懒不做。每骂他一句话，都是有理由，应该的。

    风在呼啸，陆豪不知疲倦地跑着。

    他心里如今真乱，就像一团乱麻

    在放学之际，他跟同学胡湘君打了一场赌，为了一道化学题而争论不休。刘军果做证，最后赌一元钱来论胜败。假如我为了金钱而这样的，那么我会坠落，他想，如果我是为了真理探索研究，那么就我是上进了。而打赌的结果，陆豪输了。

    身上没有一分钱，他拿不出钱来给人家。

    于是，他便耍赖了。

    跑到录像场门口人累了，陆豪就停下来。同学刘军果和几个人正在前面走路，谈笑风生。刘军果看见陆豪，但没有理睬他。他心里知道怎么一回事，也难得与他说话。

    走了一阵，他碰见了杨四，香桥街上的那个混混。

    刘军果连忙说：“杨四哥，你好！”

    杨四回来看见了陆豪，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过了一会，问道：“他不是从桃花坪来的？”

    刘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