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城中,繁华之处,商铺林立,人潮如织。
一顶小轿,从繁华的街道中,施施然穿过。
调皮的风儿轻轻一吹,小轿中的女子,被风卷起的纱帘显出了侧容,无意中竟然被相熟的人认了出来:“瞧,那不是赵将军前些日子看上的秦小姐么?”
“哎呀——真的?我没瞧见呢,真的是她吗?”
“不会吧,她只是个寄住在舅舅家的落魄秦家小姐,以她舅舅的家境,怎么可能出门有小轿侍侯着,还有”
“你不知道吗?前两日这秦姑娘被赵将军的亲娘请去了别院,说是帮她描些绣样,结果竟然不许她回家,昨日,又见她的丫鬟去了,然后主仆二人,悄悄地c仓皇地c从赵家别院侧门方向跑了出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传到了走在轿旁的一名美丽丫鬟耳里。
顿了一下,朝一个方向看了去,她的玉腕,似无意地抬头撩了下鬓发。
轿后落得满远的一名普通灰衣男子,便心领神会地侧身混入了人群中去。
这是一位目击证人,看似知道一些事情。
轿子内的秦芳婷,恨恨地,又懊恼地伸手扯住帘子,把自己严实地藏了起来。
城南的一名老学究,在自家小院里,见到了院子外俏生生站着的几名女子,诧异地上前,打开院门:“姑娘,你们”
“钱老先生,我们有事相求。”
据之前来玉华城的影卫回报的大小事情中,蝶衣得知,玉华城内最偏僻处,住着一位颇有名望的老秀才,以替人写状纸为生。
为了把这事情在有意无意中,让更多的人知晓,也为了干扰那赵武的视线,所以,她与秦芳婷还有她的丫鬟兰儿一起,招摇过市地从总督府里跑到这里来请这位老先生写状纸。
老先生坐在案后,手中的毛笔蘸满了墨,抬头问立在书案前的三人:“姑娘,你们原告是哪一位?姓名c籍贯c年龄”
“小女子是原告,姓秦,名芳婷,江中人士,借住在玉华城舅舅家中,虚度二九。”
“秦姑娘,你所告之人的姓名,原因请告知老夫。”老先生头低着奋笔疾书。
“小女子要告那江北副都尉赵武,他仗势强聘于小女子,可小女子家中父母虽亡,却还有江中老家秦家堡的叔父大人做主,他怎可与我舅母商议便将小女”
老先生手中的毛笔上的墨,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晕出了大块大块的黑团。
那一滴滴的墨,就如同老先生额上的汗一般。
“老夫——老夫——昨夜饮酒过多,现在突然感觉头疼不适,请三位姑娘另寻高明,阿权,送客——”
钱老先生的反应,并不出乎蝶衣的预料,她只眼含深意地看着这位仓皇起身就要朝里屋走的钱老先生,并微微蹙眉淡然侧身避免与从院子里急冲冲跑进来的一名年轻人撞个正着。
嘴里轻而缓地说道:“美酒世人酿,学海腹中藏;世事两茫茫,先生多思量!”
转身,朝一脸无助又愤怨的秦芳婷主仆俩道:“秦姑娘,我们走吧。”
一旁,刚进来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钱老先生唤作阿权的,他一脸的茫然又震惊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女施施然走出院门,这才反应过来,朝屋里奔去。
钱老先生站在屋内窗前,闻声,转过身问:“阿权,刚才那姑娘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这位叫阿权的年轻后生凝眉,点头:“听清楚了,美酒世人酿,学海腹中藏;世事两茫茫,先生多思量!”
“那姑娘,一身丫鬟装束,可这是哪家的丫鬟?气度如此高贵大方?且又随口送出这四句话给老夫,是什么意思?你这几日在城中,可听见什么消息?”
“先生,学生不知最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