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爷──”蝶衣冷冷地道:“灾情不等人,百姓不能指望自己的君,又怎能期望江山之舟行驶得稳?”
被点名的老人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站起身:“皇上印玺未加盖,国库库银谁也拿不走。”
蝶衣霍然起身:“那地方官员呢?京城外的各郡县都有官仓,他们可以先开仓放粮,选坚固大家族宅院c宽敞民舍c皇家寺庙c各家宗祠等接纳无家可归之百姓。”
“咿──,此法不错,等等,老臣去去就来。”忽而,老候爷站起身就走,蝶衣在那儿还觉得恍惚呢。
不过半柱香时间,老候爷便去而复返,还言明,请蝶衣速速去外殿,蝶衣一头雾水的走出去,赫然见到那久未曾相见的尚书令,其身后跟着宰相大人,以及御书房太监,那太监的手中捧一道圣旨。
蝶衣谦谦接受了这第一次见面却怪异地来到自己宫殿中的众人行礼之后,不解地看向老候爷:“老候爷,您这是”
“诺,这是上书房行走万大人拟好的圣旨,是照您刚才所说拟上去的,着受灾之处地方官员开仓放粮,选坚固大家族宅院c宽敞民舍c皇家寺庙c各家宗祠等接纳无家可归之百姓”
“然后你们不是该去实施了吗?给我看却是为何?”蝶衣还是不明白。
“老候爷”蝶衣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地斟酌着字眼:“蝶衣不明您老之意,还请明示!”怎么感觉有面对陷阱却自己要跳下去的郁闷?
老候爷无笑容,突然从御书房行走的手里拿过托盘,并将圣旨放在上面,抬脚朝内殿行进,又转头相唤:“冷才人”
进得寝殿,蝶衣坐到榻前,看看仍旧在昏迷中的轩辕澈,紧紧蹙眉c抬起头来:“老侯爷,皇上并未苏醒。”皇帝没醒,他怎能处理政事?更别说是加盖他自己的印玺了。
谁知道老侯爷把手中所拖的物事朝寝殿内的八仙桌一搁:“澈儿的印玺在此,只要你肯帮个忙给上面盖个印,这道圣旨就可以立即发出并马上派八百里加急快骑送出宫去了。”
什么?
蝶衣愣在当场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凤眉紧锁,语音低沉:“老侯爷,您的意思是,要蝶衣冒着灭门之罪拿起皇帝的印玺朝这道救灾的圣旨上盖一个印下去?这想法太疯狂了。”她声调虽沉,可并没有一丝的颤抖。
老侯爷沉重地点点头,双手慢慢地背负在后,缓缓走到榻前,弯腰凝视着榻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的轩辕澈:“澈儿这一次,遇到了命中之大劫,适才老臣已经仔细问过三位太医,又再次向紫樱姑娘询问过;澈儿这一次是脑部受到重创,就算是十二个时辰之后能醒来,到时候恐怕会暂时失去记忆,未雨绸缪,老臣必须要想好,是等澈儿清醒之后再等他处理这些事情呢?还是现在就助他当初心中所想。”
失忆?
开什么玩笑?蝶衣张着嘴半天合不拢:“您是说,皇上会暂时失忆?这玩笑可不能开,要知道,皇上一个人身系家国天下,黎民苍生,他怎么能失忆呢?”玩笑开大了,就一点儿都不好笑。
看来,此女一心只想着有了神医的到来,皇上就会没一点儿事的好起来。却没想着──
“冷才人,我们是人,皇上也是人,他不是铁打钢铸的,对吧。”
蝶衣点头,忽而起身,拉开寝殿侧门飞快地跑了出去,老候爷知道,她是冲到殿后去寻那位紫樱姑娘去了。
殿后,小花园里,凉亭中,亭亭玉立的俏丽身影像是一直在等待她一般,远远地凝视着飞奔而来的妙曼身影。
扑将到她面前时,蝶衣倏然止步:“紫樱,轩辕澈他会没事的吧,你快说。”薄薄的密汗从她光洁的额上密密沁出,这么凉爽的天气,这么短的距离,她这是冒的热汗?还是冷汗呢?
沉重